当时山上的道士们也不敢掺和这件事情,林姨娘的法事,是一位白发白须的老道士见他可怜,发善心帮他办的。

陈恨跪在坟前,将篮中祭品一一摆开。

林姨娘在三清观中也有牌位,只是他喜欢到坟前来与她说话,这样真切些。

一抬眼,便看见墓碑上的刻字。那是他的手笔,去年重新立的碑。

上过了香,也烧过了纸,估摸着林姨娘若泉下有知,这会子也该感知到了。陈恨便敛起衣摆,靠着墓碑,盘腿坐在地上,与她说话。

“唉——”这么多的事情,陈恨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先叹了口气。

坐了有一会儿,他才唤了一声:“环娘啊。”

环是林姨娘的闺名。

他这一声环娘,语重心长的,根本就不是喊娘,好像喊妹妹似的。

不过陈恨原本也没拿她当娘,多年轻呢,比他穿越过来的年纪还小,哪能这么早就当娘?

心中这么想,口中未必这么说。

他只道:“阿娘你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喊,我肯定没私底下这么喊你。”

陈恨被自己逗笑了,有些冷了,便呵了呵手,正经道:“上回来,我说我封忠义侯了,还没一年,我就被废了。”

他到底正经不过一句话,很快又忍不住笑了:“李寄书简直是个疯子。”

陈恨将头靠在墓碑上,似是仔细地听了听,又说:“李寄书就是李砚,就是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