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恨一噎,“我且看看明日谁守夜,他是不是在皇爷榻边守的。”

“明日还是你。”

“还是我?”

“以后都是你。”

陈恨挠头, 把头发都抓散了:“高公公, 您这可太不厚道了。”

高公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挑眉道:“我老了, 你多体恤体恤我。”

“那谁体恤我呀?”

“皇爷……”

正说到皇爷,皇爷就咳了两声。许是皇爷觉着这两人太吵了,又许是帮高公公岔开话题。

果然,高公公也不再跟他纠缠这件事情,扯着他的胳膊往外轻轻一带:“快去倒茶,你没听见皇爷嗓子干了?”

“这又是怎么听出来的?”陈恨疑惑,“我听着挺润的呀。”

之后高公公果然抱着一床被褥走进了内室,还低声喊他,生怕他忘记了晚上守夜:“离亭,离亭。”

陈恨轻之又轻地放下手里的墨锭,见李砚认真写字,便悄悄从李砚身边溜走了。

他进去时,高公公正把被褥铺在榻边的地上,陈恨两三步冲过去,把被褥给拖开了:“靠得太近了,离远点儿。”

一直拖到了床榻对面的墙边,陈恨拍了拍那堵墙:“足够了,就在这儿。这儿有墙,靠着睡肯定特别妥当。”

高公公腹诽,靠着皇爷睡,那才叫妥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