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李砚根本就不听他的话,转头对高公公道:“把厨房煨着的粥端上来。”
高公公再应了一声就退下去了,陈恨一弯腰,将自己的衣领从李砚手里救出来了,迈着步子就准备与高公公一同出去。
只听身后的李砚又道:“你进来把衣裳穿好了,洗漱洗漱。这副模样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把你怎么了。”
“诶。”陈恨仍是弯着腰,低着头站到了李砚身边去。
陈恨站在衣桁后边换衣裳,仍是掖幽庭蓝颜色的粗布衣裳,却有几分不同。
陈恨将它翻过来看了两遍,绸子的里,还加了绒,穿上肯定暖和。不过料子却是旧料子。他再看了两眼,才终于想起来,衣裳里子就是他从前的衣裳改的。
想来也是,裁缝要制一件新衣,哪有这么快。
只有一点——陈恨提了提拖到地上的衣摆,再挽起长出许多的衣袖——原本要穿这衣裳的人是有多高?要不就是做这衣裳的裁缝数错了数,怎么能这么长?
他全想不着,衣袖要长,这是李砚特意吩咐的,为了什么时候好绑他。
陈恨一面挽着衣袖,一面走到角落里,净牙漱口。最后掬起一捧温水,直扑在面上,些许温水入了眼鼻,才使他清醒过来。
他眯着眼睛去拿挂在木架子上的白巾,擦去面上水珠。
醉酒可以让他一时逃开,但不能一世都避着。
陈恨弯腰,再往面上拍了拍些水。
现下已然是永嘉二年、元月十六的傍晚了,他一醉就醉了一个晚上与一个上午。
十六的早朝是今年朝中第一回 早朝,若李砚真要废他的爵位,今日上朝就应该宣旨了。
其实要削爵位也麻烦,在外人看来,他这个忠义侯虽然懒散了些,不过也没犯什么大错儿,才封了没一年就被撤下去了,于朝于野都说不过去。
他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