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人问道:“醒了?”

“没有……”陈恨闷闷地应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猛然惊醒,翻身坐起。

他不是在高公公的院子里醉的么?怎么李砚还过来了?

望望四周,却是在养居殿。

陈恨缩了缩脖子,唤道:“皇爷……”

李砚就在边上临时设的小案前看奏章,只是低头批字,问道:“头疼不疼,用不用章太医来看看?”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陈恨一面摆手,一面远远地避开他,手忙脚乱地下床穿鞋。

他一弯腰,疼得他直抽气。也不知道后背是怎么了,酸酸麻麻的,一时扯着了,疼得要命。

陈恨强忍着,再急急忙忙地道了一声“奴冒昧了”,就迅速地跑到衣桁前,顺手一搂自己的衣裳,随手套了一件,就要离开。

去哪儿都好,总之先别待在这儿。

养居殿内没别人,他一路出了内室,才要推门出去,就看见高公公站在门外。

高公公手里还端着茶水,笑道:“哟,离亭醒啦?”

陈恨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高公公,你出卖我。”

“老奴怎么出卖你了?”

“我明明醉在你的院子里,为什么在……”陈恨指了指内室的床榻,“醒来?”

昨晚所有人都串好了口供,高公公只笑着道:“你吃醉了酒,死活要来养居殿,老奴就带你来了,遂了你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