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盘查时,还凑近了朝人家哈一口气,那士兵掩着鼻子往后退了半步。陈恨见苏衡面色微红,想他大约是饮酒了。
吴端回道:“你看他那坐骑不就知道了?”
苏衡牵着一头毛驴,悠哉悠哉地往前踱着步子走,还挡了身后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妇人的路。
就他这毛驴,确实是要早些启程。
“元均。”
苏衡牵着毛驴,已经与他们擦肩而过了,若不是二人喊了一声,他便径直往前走了。
苏衡回头,歪着靠在驴身上,朝他们挥袖子:“循之、离亭。”
他果然是吃酒了,酒气隔得远了也浓得很:“不是说好不用送了么?都门帐饮,我都已经饮过了。”
“话是这么说,总不能真的不送你。”吴端捶了一下他的肩,却惹得他一个踉跄步子,“你这一去,总得一年才能回来罢?”
苏衡扶着驴背站稳了,扶额摇头,让自己清醒些,似有些怅然道:“啊……是。”
再说了两句客气话,苏衡转眼去看陪着笑的陈恨,将毛驴交给吴端暂时看管,搭着陈恨的肩,把他往边上带了几步,低声道:“离亭,有事想求你。”
苏衡旷达不羁,陈恨倒是没见过他求人办事。
他稍吸了一口气,含混不清地说了一个名字:“徐枕眠。”
徐枕眠,徐醒。是右丞相徐老的独子,从前同在宫中做伴读,陈恨与他算是朋友。他现在御史台做御史大夫。
徐家是世家大族,诸位世家以徐家为尊,而世家,又是这回苏衡去江南要下手的一个环节。
因此陈恨道:“你要我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