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恨心下一惊,剪子,既可以剪开带子,又可以剪开他的喉咙,就像杀鸡一样。他得做点什么来拯救自己的喉咙。

于是陈恨将李砚的手捧得高了些,低头咬了一口,把带子给咬开了。

他抬起头时,口中还衔着那根带子。李砚正定定地看着他,陈恨见他模样不大对,就要给他跪下:“臣冒昧。”

李砚抓着他的手臂,好让他站直了,又将另一只手递到他面前。

这是?陈恨再次将求助的目光转向高公公,高公公再摸了摸衣袖,陈恨便再一次忐忑地捧起了李砚的手。

这回他倒是很快就将带子解开了,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抬眼看见李砚的表情并不是很好,便敛了神色,低头看着两个人的衣摆。

就这一遭,他才和李砚讲了两句话,还有一句李砚没有应声,所以没算进任务里。

……

李砚回养居殿,陈恨便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预备跟他一起回养居殿,再找机会和他说满一百句话。

可他又实在是怕他,就算硬着头皮,跟着人回了养居殿,也不敢像从前的忠义侯一样,嘻嘻哈哈地凑上去和他说话。他只敢跟在高公公后边,走进走出,奉茶焚香。

若是他脸皮厚些,胆子大些,这任务早就完了。

偏生他现在怕他怕得要死。

“忠义侯。”

听见李砚喊他,陈恨忙应了一句:“臣在。”

这也能算一百句里的一句。

李砚起身,走到内室的屏风后边:“过来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