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了大半天,医院那也没个准信,只说让家里人回来凑凑钱。
温陌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这么冷静听完这通话的,他甚至用冷静的音调问自己的母亲,现在能够凑到多少钱。
温母哽咽着说四处借借应该还能凑到十多万。温陌的姑姑让温陌想开些,凑钱只是以防万一,说不准是什么毛病,也可能只是血糖太低的小毛病。
“我爸现在身边没人陪着么?”温陌没空去理那些场面上的安慰话,手圈在温母的肩上,让他妈不要这么担心。
“你姑父在陪着。”姑姑又开口了,“我和你妈妈在这想想办法还能不能凑什么钱。”
“我去陪我爸。”温陌二话不说,去了医院。
隔着医院的隔离病房玻璃,温陌想了很多东西。
那年自己性向暴露后父亲有力的巴掌,还有赶自己出门时的样子。
父亲在他心里是冷酷的是要面子的,同样也是高大健康的。
可现在……
时间比硫酸更可怕,它腐蚀着记忆里的点点滴滴,不动声色,且乐此不疲。
鼻子里呼出的气,模糊了玻璃,温陌一点一点擦干净。
等待结果的时间是漫长的,仿佛等了数月,但看看表,不过过了几个小时。姑父被他送了回去,他执意要一个人等结果。
等,他以为自己最擅长的是等,可他还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