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沈婕厉声打断他,双目发红,哪有方才丝毫冷静强硬。只要与沈澈有关,她引以为傲的理智轻易崩塌。身体里的痛苦和隐忍喷涌而出,字字泣血。
“十年,整整十年!你睡过一天好觉吗?你有一天不痛苦吗?”
“失眠症!抑郁症!自闭症!厌食症!失语症!营养不良!神经衰弱!你得过多少病,吃过多少药,受过多少折磨?”
“十三岁之后你安稳的上过一天学吗?害怕与人接触,害怕被触碰。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享受过一天生活!”
沈澈垂眸,紧紧咬住内唇不语。沈婕强压下哽咽,颤声道:“明明该是人生中最蓬勃无忧的十年……”
“头两年我和你同睡一间房,每夜看你尖叫着惊醒,脸色惨白的把自己蜷成一团,双目发直,任何人碰你都像被烙铁烫到般痛苦,连我也不行。”
“你害怕入睡,那次强撑七天没有合眼,精神错乱的缩在角落,瘦的皮包骨头,头发掉了一地,随即可能疯掉。”
沈婕胸口起伏极大,一把抓起沈澈右小臂,过大的动作让对方手腕上的breguet腕表微微下滑,棕色表带边露出一道暗红色疤痕。
“还有,还有……”沈婕再说不下去,放开他走到沙发坐下,撑住额头平复情绪。
沈澈默默将腕表整理好,神情不变,仿佛沈婕话中之人不是他,已经习惯到接受一切。
习惯被袁曜遗忘时让人发疯的寂寥,习惯被蒋泽楷被抛弃时刻骨的绝望,习惯被李斯特调教时抹杀人性的折磨,习惯被卫昭q暴时撕裂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