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往往遇强则强,倘若他压制着自己的实力,或许……

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白光的刹那,眼前就倏地一片黑暗。

身边的所有声响都被隔绝,包括他护在怀中的归云雀也不见踪影,傅含璋心中大骇,下意识地想要调用魔气护体,丹田中却一片死寂,半点反馈也没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墨眉皱起,正准备再次尝试,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响,听上去仿佛是衣物的摩擦声。

“是谁在那里?”

心跳刹那加速,傅含璋猛地回过头,就发现不远处一方木椅上,正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人。

银发如雪,蓝眸似玉,身上一袭石榴裙灼灼如火,衬得本就雪白的肌肤越发莹润。

他的长发被金步摇盘起,在脑后束成一个精巧的倭堕髻,两弯黛眉被眉石勾勒出纤长的线条,眼梢则用脂粉晕染开浅淡的霞色。

素来浅色的唇抿了口脂,如同新雪中一簇海棠,灔丽得惊心动魄。

傅含璋微微张着口,他的心脏仿佛被有力的手掌攫住,一呼一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师尊?”

林夜北微笑不语,凝视着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身上的华丽女装有什么异常。

“含璋,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他微微偏着头,笑意缱绻,“还不快取来那方红盖头,为我戴上?”

傅含璋循着那细白的手指望去,见几步远的桌上,静静陈放着一块绣着凤纹,边缘点缀着金色流苏的红帕。

对他而言,取过那块红盖头为林夜北戴上,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只要向前迈出几步……

“快些呀,外头的宾客都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