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抿着唇不说话,傅含璋心头犹如被蚂蚁细细地咬,又是焦躁又是苦涩,微微别开视线:
“昨夜孤冲境闭关,无暇关注殿外发生的事,若是语苍和清琰有什么言行失当,还望师尊不要见怪。”
面对他久违的和颜悦色,林夜北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指尖用力攥紧了被褥,直到关节泛白。
若非自己亲眼所见,他怕是也不会相信,傅含璋能决绝到这样的地步。
不仅欺骗了他的满腔关爱,还不由分说毁了他的修为,进行从身体到心灵的百般折辱,甚至还将他最重要的本命法宝转手赠给旁人。
既然已经狠下心摧毁一切,维持眼前这种虚假的平静又有什么意义?
“傅含璋,”林夜北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不必向我解释这些。”
他虚弱地蜷起身体,固执地、一寸寸地远离傅含璋的怀抱。
“你为了报仇,已经毁了我的一切,即使你心中还有余恨难消,我也无力继续承受……”
“若你心中还念着我是你的师尊,不妨一剑杀了我,”他闭着眼,勾起嘴角,“也好过这样无止境的折磨,和苟且偷生。”
“你认为,和孤在一起,是对你的折辱?”
傅含璋沉默了很久,再次抬起眼时,凤眸中已是一片冰冷:“师尊,孤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夜,不是为了听你说这种话的。”
他抓住林夜北的腕子,凶蛮地拽到自己眼前:“孤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哪里比得上前世你留给我的万分之一?莫非你以为,这样就能让孤忘了那些险死还生、摧心折磨的日日夜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