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就又提了一个三百万,居然还没有透支信息,于是她狠了狠心,再提了一个五百万,居然还没有透支。她懵了,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的是怎样一张信用卡,再提三百万,自动提款机仍没有显示透支,只是出现提示说机器里的钞票不足了。
她的牙早就在"格格"的打着架了,连忙把那些钱又统统存了回去,小心的将信用卡收好,仍放在那个钱包里,再把钱包小心的放进自己的背包,想了想不放心,又把钱包拿出来放进自己帖身的口袋里。往医院走回去,一路上每隔几分钟,就把口袋按一按,看钱还在不在那里。她这辈子也没有在身上带过这么多钱,这张信用卡里少说也有一千多万,一想到一千多万装在自己的口袋里,她不由有些神经兮兮了。
回到急诊部连忙对医生说自己筹到钱了,医生立即通知手术室。流浪汉被送进手术室了,她坐在手术室外长廊的椅子上,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她的思潮起伏,她开始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了。他真的是个流浪汉吗?如果是,那么巨额的信用卡从何而来,偷的吗?那他怎么会有密码?如果不是,从这张不知透支上限的信用卡来看,他应该是个生活很宽裕的人了,他怎么会躺在那条黑暗的小巷里,病成那样?
他真是个迷,比东京的地铁地图更令她困惑。
她又累又饿,手术室的门却像是永远不会打开了似的。她重新出去,走过整整半条街,找到一家通宵营业的小店,买了一包速食面。没有开水,就一路走,一路干啃。回到医院,面吃完了,手术室的门却还是紧闭着。她坐回长椅上,她困极了,也累极了,最后,她睡着了。
是hhi小姐叫醒她的,她一惊醒第一个动作是摸身上那个钱包还在不在,鼓鼓的仍在那里,她才松了口气。hhi小姐微笑着说了一句日文,她听不懂,hhi只得找来纸笔,在上头写汉字,总算可以勉强交流,原来手术很成功,那个流浪汉已被送到病房。
这下她懂了,她道了谢,上二楼找到213病房,那个流浪汉(被禁止)效还没有散,仍是昏迷中。她在病c黄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他脸上的污垢已经用酒精洗净了,灯光下看轮廓分明,看起来样子倒也不丑陋,只是还吊着血袋、药水,鼻中也还cha着氧气管。她出了一会儿的神,终于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沉,最后因为窗帘没有拉上,早上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有些不舒服,这才醒了,一醒过来,又摸了摸身上的钱包,这才放心。看见窗外的朝阳,伸了一个懒腰,椅子发出了"吱"的一声轻响,病c黄上的他动了一下,也醒了。
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目光渐渐的从天花板转到了她的脸上,这目光不再是迷茫的,而一看到她,他的目光在她脸上一转,她的心怦的一跳,他有一双很犀利的狭长的眼睛,目光中有一种利害的精明,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可是心里一直跳得厉害。
他的神智看来完全清醒了,他说了一句日文,她仍用中文问他:"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本来她以为他一定是个中国人,这么一来,她倒有些不确定了。
他也换了中文,他的声音虽然依然低哑,可是已经沉稳有力了:"是你送我来这里?"
她微微一笑:"是啊。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纪晓芙。"想起来把钱包还给他:"这是我从你身上拿的,不好意思,可是医生说你要动手术,我又没有那么多钱,我替你提了八百万现金,交了医院手术费住院押金五十七万,还有七百四十三万,现在还给你。"
他的脸色微变:"你用信用卡提过钱?"
"是啊,医生说你的腿一分钟都不可以耽误了--哎!你要干什么?"
他拔掉了输氧管和点滴管,并且要下c黄,她大惊失色:"你才动完手术,你不要命了?"话音未落,病房的门传来开锁的声音,不等她反应过来,他突然一把抱住她,她尖叫着,猝不防及的被他拖向后倒去,他们滚落到c黄下,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密集的"扑扑"声打在c黄上,还有一些东西叮叮铛铛的掉在地上。
他拖着她向后退,她在一瞥间看见地上那些不断落下的东西是弹壳,等等!弹壳?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们已经退入了洗手间。外面有三四个人呼喝的声音,他一把推开了窗子。举着她的腰将她抱上窗台。她早吓呆了:"你做什么?"
"跳下去。"
什么?这里是二楼,她还想要命!
外头的人在射击门锁了,他扬一扬眉,一把将她推出窗外。不等她惊呼出口,他也纵身跃出,一手抓在了窗边水管上,另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她停在半空中,尖叫也缩回了喉中,他将她慢慢放下,这下她只是从一米左右的高度落下,他也翻身跃下:"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