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父坦然承认。

“敢问青大人,可知道这一身缘由?”

“不敢妄议。”青父仍是低着头,但说了实话,“只说是因为身子不好。”

罗协这才厉声道:“好一个不敢妄议,却因为内心非议敢当面请辞。张学士说得好,凡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谓知。青大人不知缘由,那小爷来说,这一身是德额涅怜惜我身子孱弱,特意向汗阿玛求的恩典,只望我能身体康健平安顺遂。身为男子,谁又真的肯如此穿着,可在孝与礼之间,换成青大人又如何抉择?”

“身为男子,自当强身健体,而非依赖一偏方学说。”

“青大人说得对,小爷养病半年足不出户,也正是想能在这二者之间取一个平衡,然则到底损了根底,无奈只得以此示人。哥哥说得对,礼到底依附于人身,没有了命如何行礼?”

居家的四阿哥胤禛突然打了个喷嚏:…………嗯?

“命自然可贵,但礼亦不可偏废。”青父见过四阿哥,知道他一向最重规矩,如果连他都愿意为了弟弟的性命接受这件事……

罗协的声音气归气,却反而小了些:“请问,小爷这一身是舍了仁义还是夺了他人性命,除了于礼不合,那还是在孝道之下的无奈之举,小爷不敢说没错,难道这错在于汗阿玛和德额涅对我的爱惜,错在我对父母的言顺孝从?”

这话就重了,青父和青温立即跪下:“臣/青温惶恐。”

“小爷不要你们的惶恐,要你们的信服。青大人,这件事,到我这里就结束,汗阿玛那里别提了吧。青温他很好,小爷很满意,我这个人念旧怕麻烦,不想换人,青大人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