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寒暄之后,被楚译笙介绍为自己结发妻子的卫澜依主动道:“我巧对面这位妹妹有些眼熟,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大帐内就两个女子,在卫澜依进来之后楚瑜感觉没之前那么别扭,之后她便一直在关注着卫澜依,此事听到她这么说,楚瑜看着她似乎也感觉自己仿佛在哪里见过她似的。
魏修道:“这是我的王妃,楚瑜。”
楚瑜斟酌着道:“我也觉得你看着有些眼熟,”
卫澜依柔和地笑道:“那咱们实在是太有缘分了,我想起来了,王妃跟我从前遇难时遇到的一个小姑娘有些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不知王妃是否去过南州?我记得我遇难时被将军所救,后来发现原本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小姑娘不见了,王妃便跟那小姑娘长得有些相像呢,她当时说自己叫小鱼。”
楚瑜闻言顿时想起,面前的卫澜依虽然与当时瘦弱的样子不同,但是也能看出相似之处:“你是小蓝?”
卫澜依状似激动地站起来道:“小鱼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一块刻着字的玉?”“玉?”楚瑜摇头:“我自小家贫,在嫁给魏大哥之前从未有过玉,只是有一块看着像是玉的石头,但那不是玉也并不值什么钱。”
“是不是这一块?“这一次说话的不是卫澜依而是楚译笙,他手执一枚看着像是玉的石头问道。
楚瑜看了看魏修,她想上前仔细看看,魏修了然地点头,陪着她上前,她仔仔细细地观察那一枚石头,虽然不识字可石头上的字楚瑜自小便牢牢刻在心里,她声音中带着失而复得的激动对魏修道:“魏大哥,是这块石头没错!”
楚译笙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一枚石头:“小瑜,我是你哥哥。“堂堂七尺男儿说完这句话竟然留下泪来。
“将军…“他的属下有些担心,楚译笙却深吸一口气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可是……”
楚译笙眼泪一擦严肃道:“这是军令!”
属下无奈只好应下:“是,属下遵命!”
承恩公见状也让他与魏修的手下都出去,敞篷里便只剩下他们五人,他是魏修与楚译笙的长辈,刚斟酌好劝说楚译笙效忠魏修的话,便听魏修对着楚译笙直言道:“你是个当皇帝的好苗子。”
除了楚瑜听不太懂,其余三人皆是一惊,楚译笙本就有夺位的心思,只是如今妹妹嫁给了魏修,他这几日便一直在想,若是魏修没骗自己,那么他退一步跟大梁皇帝跨江而治不是不可以,而现在,魏修说这句话有何用意?
“不用怀疑,这是实话,你带领部下辛辛苦苦打下半壁江山,便是你愿意帮我,你的部下也不可能答应让你把自己打下的天下白白拱手让人,我并没有当皇帝的心思,这辈子只想守着瑜儿过安安稳稳的日子,我觉得这便是解开渭河困局最好的方式。”魏修认真地道:“大舅子上位,总比一些乱七八糟,无时无刻想要我命的兄弟上位安全多了,你考虑好了说一声便是。”
楚译笙没震惊多久便恢复了往常的冷静:“都城如今是皇贵妃与她儿子的天下,只等皇帝一咽气,他们便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能助我上位?”
魏修牵着楚瑜的手又坐回他们的位置,缓缓道:“凭什么?就凭我的母亲是明媒正娶的皇后,而我的外祖父手握大梁几十万大军、我妻子的哥哥也将表示会支持正统,而我便是大梁正统!”
大梁都城,原本的琉璃瓦被大雪覆盖,宫道上一行人步履匆匆往最大最显眼的宫殿走去,还没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而后便是一个含着悲痛的尖厉声响起:“皇上,驾崩了!”
“皇上!”
“父皇!”
一行人急忙快步入内,而后便是一声大过一声的哭嚎,皇城上许久为被敲响的钟在时隔十几年后又被敲响。
路上顶着寒风行走的百姓纷纷停下脚步:“这钟,十几年前皇后娘娘薨被敲响一次,这一次……九声。”
‘咚咚咚’的钟声一共响了九声,钟声悠远地传向都城的每一个角落,许多人家都急忙回家让家人找出白布。
由于之前皇帝的病情被皇贵妃死死瞒住,突然传出驾崩的消息,让一众大臣,尤其是张丞相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在给皇帝办丧事时,皇贵妃趁机暗暗将张丞相请去,两人不知做了何种交易,第二日,皇帝原本给皇贵妃之子和张丞相女儿准备的赐婚圣旨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张丞相转眼便从六皇子一派变成皇贵妃一派的人,在他的协助下,皇贵妃之子趁魏修这个嫡子远在渭河,便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打压住其他在都城的皇子,登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