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得准呢?不过若是妻子长得丑再娶几个貌美小妾便是,放弃张丞相的势力,可惜了。”

另一人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道:“可惜甚?那张氏女若是给你,恐怕张家再大的势力你都是不敢要的!”看那人言之凿凿的样子,其他人都好奇他为何如此笃定。

那人左右看看,然后压低声音道:“那张家千金未出阁便与人有染,听闻肚子都大了,皇子是什么身份?能忍受这屈辱?”

其他人听到时这等桃色绯闻纷纷过来听,谁曾想旁边路过一个丞相府管事,听到他们竟在编排自家主子便出言训斥,双方吵着吵着竟打了起来,不小心砸烂店家的摆件桌椅,这么一来事情就闹大了,一去官府理论,这整个都城便都知道张丞相的千金行为不检点。

皇帝在宫中听闻此事砸了一屋子摆件,生生被气昏,紧急唤来太医一诊断竟是中风,一晚上半边身子便无法动弹,皇贵妃哭哭啼啼地带着众妃去侍疾,一面哭一面痛骂无知百姓和张氏女不知检点竟害她儿子成为众人嚼舌的对象,将躺在床上不能言语的皇帝气得不轻。

魏修在前往渭河的途中收到都城消息,边看边笑,还要说给楚瑜让她当想笑话听,给她分析某件事情哪个家族插手,某件事又是谁的手笔,楚瑜这一日日听着都城的八卦,有一日竟跟魏修叹道:“今后咱们要长居都城,是不是也得他们一般耍手段才能过得好呢?总是勾心斗角的日子虽然我不怕,但想想便觉累得慌呢。”

碧鸢被派到楚瑜身边之后,魏修以防她再被人当枪使,便让碧鸢教她一些深宫后宅妇人争宠或排除异己常用的手段,到不是想让楚瑜学会使用,只是让她知道还有那样的事情,今后需多注意着些,前世楚瑜便是吃了这方面的亏。

魏修道:“你自然不必与这些人勾心斗角的,不还有我么?你且放宽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喜欢谁就谁对亲近些,不喜欢谁便不理会,其他事情都有我呢。”

“好!”楚瑜脆生应下,心想虽然魏大哥会护着她,但是她也不能拖他的后腿,他愿意宠着纵着自己,自己也会努力适应都城的生活,成大娘教过她,夫妻之间无论富贵贫贱,两人就得相互包容,相互扶持着才能把日子过得红火。

这队人马在前往渭河的路上慢悠悠地走着,仿佛不是奔赴战场而是去冬游,下雪了不走,风太大也不走,这一路走走停停一个多月的路程硬生生拖成三个月。

承恩公早就接到皇帝的折子说他的外孙六皇子要来,结果左等右等没见人影,还以为他半路山被人刺杀了。

好不容易等到人,却发现这个外孙实在不像话,来战场竟还带着家眷,当即让伙房做饭的大娘带着楚瑜去休息,而后虎目怒视这魏修让他跟自己进大帐。

元帅大帐中,桌子被承恩公拍得砰砰响:“岂有此理!这是女眷该来的地方吗!?”

“外祖父息怒,您先听我解释。”

“你解释,皇上说你有解渭河之困的办法,我倒要看看你带着女子前来是有什么方法处理这困局!”承恩公想了想:“莫非你要使美人计?”说着眉头不自觉皱紧,他十六岁入军营,南征北战几十年,可从来没有将一场战争的胜负归在女子身上,自然是不允许他的外孙做出这等事情。

魏修解释道:“外祖父误会了,瑜儿是我妻子,我自然不会让她冒险。”承恩公闻言脸色稍稍好了些,但是还是对维修带着家眷上来军营十分不满。

魏修给他使了个眼色,承恩公冷哼一声便挥手让大帐中的人都退出去:“说吧,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魏修道:“瑜儿是楚译笙的妹妹。”

他此话一出,承恩公便立刻明白他带楚瑜来的原因,作为楚译笙的恩师,他知道妹妹对于楚译笙来说有多么重要,楚译笙甚至说过自己这一辈子对得他这个恩师,对得起所有人,唯独愧对年幼的妹妹。

当年楚译笙父母早逝,亲戚避他们如蛇蝎,他当时年纪还小,有一户人家说要收他做养子,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挨饿受冻,他便答应了,原以为他们也会收留妹妹,没想到他们直接将自己带走,只留给妹妹一些银子,可妹妹年纪比她还小就算留给她银子,她恐怕也无法照顾自己,楚译笙一直感觉对妹妹十分愧疚,而后得拜承恩公为师,承恩公知道楚译笙的心结,曾让他回老家接妹妹。

楚译笙回老家后是哭着回来的,原因是他的妹妹失踪了,他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妹妹,然而在老家寻遍各处都找不到,后来他老家邻居说他的妹妹已经死了,他不相信,回到军中后咬牙拼命往上爬,他认为只有站得足够高找到妹妹的机会才能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