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冷笑,看来这张丞相也知道他那女儿跟皇帝的事情,似乎也是默认了二人苟且的行为:“无论她清不清白,本王已经怀疑她不清白了,本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娶她的!”

他这么不顾尊卑地顶撞皇帝,气得皇帝拿起手边的砚台想狠狠砸向他却又有所顾忌:“你放肆!你与张丞相爱女的婚事是朕赐婚,怎能犹如儿戏般说不娶便不娶?此乃抗旨不尊!”

魏修这次到没再顶嘴,他沉默半晌,就在皇帝以为他已经屈服于自己的皇威时,便听到魏修淡淡地道:“若儿臣能解渭河之局,父皇可否答应儿臣收回赐婚旨意,让儿臣另择所爱为妻?”

“渭河困局连承恩公都无法处理,交给你?”皇帝的语气颇为不屑,他原本寄希望于承恩公能制住自己的弟子,谁曾想这老匹夫这般无用,然而他并未想过,若不是因为承恩公教导过楚译笙,如今坐在这金銮殿上的人可说不准会是谁了。

前世这张家小姐应当也跟皇帝勾搭成奸了,只不知她是否剩下孩子,而前世这个时候,楚瑜也跟着魏修回京,渭河的困局一开始有承恩公在,得以僵持数年,直到承恩公与皇帝相继去世,前身上位,原本因为承恩公去世,楚译笙打算一鼓作气打到都城,谁曾想,他竟发现自己的妹妹被前身所救,还嫁给了前身,便又开始陷入两难的境地,不过最后他听说妹妹过得不好,屡次警告前身无果妹妹还被打入冷宫,才狠下心攻入都城。

“父皇无需担心这个,我自有对付楚译笙的法子,您只说答不答应吧。”

这回沉默的人变成了皇帝,张丞相心中焦虑却不敢在面上显露,半晌,只听皇帝叹息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后便不想听父皇的话,此事非儿戏,且容为父好好斟酌,先下去吧。”

听到他这话,魏修便知道他其实已经想答应,然而张丞相在场,总得端个架子:“是,儿臣告退。”

魏修回府时,楚瑜正在跟魏修给她找的掌事姑姑碧鸢聊天,确切地说是楚瑜在问,碧鸢在回答,或者是碧鸢将都城的事情说给楚瑜听,“碧鸢,魏大哥说过年时要带我进宫参加宫宴,你说宫宴规矩是不是很多?我从前听人说,便是普通的大沪人家规矩就多得不得了,真担心我应付不来。”

“王妃不用担心,届时王爷定会护着您的,若是您大担心自己礼仪方面不懂,属下可为您分忧,您这般聪慧,从现在开始练习礼仪也不晚。”碧鸢从前是跟在皇后身边的小宫女,规矩礼仪自然不差,皇后去世后前身开府见着宫女长得也算标志便带出来,只可惜碧鸢只一心服侍主子,并无攀高枝的心思,前世前身欲将其纳入后宫被楚瑜制止,她对楚瑜便忠心耿耿,如今魏修依旧派她来跟在楚瑜身边。

碧鸢提出要教楚瑜礼仪,楚瑜却摇头道:“那些礼仪我都知道的,在来的路上魏大哥已经教过我还同我一起演示过,只是我毕竟从未经历过那般大场面有些担心罢了。”

此话一出,碧鸢对王爷宠爱王妃的程度又有一个新的了解,她笑道:“既然王妃斗知晓,那属下便不献丑了,到时若是男女分席,属下也会跟随在您身边,您无需担忧。”

两人正聊得开心,门突然被打开,魏修裹挟着寒风走进来,楚瑜第一时间从榻上站起快步走到他身边:“外面又下雪了?”

“对,今日骑马出门忘记让车夫驾车跟着,身上便落了些雪花,你去坐着吧,我身上冷,可别将寒气过给你。”

“我哪有这般娇气。”楚瑜说着便帮他将帽子和斗篷摘下递给碧鸢,然后拉着他一起走到炭盆边烤火。

魏修在回来时顺道给楚瑜买了不少都城有名的吃食,两人在榻上坐下后那吃食也跟着送上来,楚瑜对这些好吃的十分有兴趣,知道这是魏修特地给自己买的便高兴地吃起来。

魏修就着她的手吃了几块糕点后喝了一口茶润润喉才道:“过几日,我要去渭河一趟。”

楚瑜闻言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为何要去?咱们不是刚来这里么?若是你去了我独自一人可如何是好?”

魏修坦然道:“此去是要跟你哥哥谈事情,自然得带上你这个最大的王牌。”

“我哥哥?我与他许多年未见,能帮上你什么?不过若是真能帮上我自然愿意帮你的。”楚瑜还挺为自己似乎即将能傍上魏修的忙而高兴。

魏修继续道:“无需你做什么,我只想着都城群狼环伺,你独自留在都城恐遭毒手。”

“是你之前那未婚妻家想要害我么?”魏修之前有未婚妻的事情,在来京城的路上便被楚瑜坦白过,他也曾说过那所谓的未婚妻不过是别人想要扔给他的垃圾,魏修自是不愿意要的,他这辈子只会有她楚瑜一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