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基金会设在原法租界的富安路,战后再无“租界”一称,但委员会怕各界人士找不到具体地址,在报上刊载新闻时,仍冠以“原法租界”等字样。
因是利民义举,等红豆她们来时,会场熙熙攘攘,已有不少人了。红豆是基金会的重要理事,一来便忙着招待客人,等到她的演讲完毕,已近中午了。
接下来负责主持会议的是女子师范学校的校长,红豆从讲台下来,自到另一角去整理资料, 突然有人唤她:“红豆。”
这声音很熟悉,她怔了一怔,转过脸,竟是秦学锴。
数年不见,秦学锴面容气度都与从前有些不同,第一眼她差点未认出,失神片刻,这才道:“秦学长。”
秦学锴停下脚步,笑着望她:“好久不见。”
八年岁月一晃就过去了,红豆好生唏嘘:“秦学长也是刚回上海?”之前听顾筠说秦学锴先去了广州,广州沦陷后,又辗转去了别处。
秦学锴点点头:“刚回来,打算接明报主编一职。”
想起当年在圣约翰的光景,红豆一时间感慨万千,斟酌着要找话,有人在身后道:“红豆。”
两人迎声一看,一个高挑男人走来,这人到了跟前,又停下,插着裤兜,望向秦学锴。
红豆讶笑:“你怎么来了。”
贺云钦走近,跟秦学锴握手,微微一笑:“秦先生。” 他刚从震旦回来,猜红豆可能还在基金会,特过来接她。
这一来仿佛失去了继续谈话的兴致,接下来只淡淡聊了几句,秦学锴就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