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她,眼睛早能适应黑暗,月光映出她耀亮的眸波,像深蓝色海面上银光粼粼的星光。
他翻个身,让她趴在他身上:“那你压我好了。”
他的胳膊箍着她的腰,她用力挣了几下没挣开。
他道:“我错了,我诚心诚意向你道歉。”
她冷冷偏过头,依然不理他。
“你说得对,我太自以为是,太不尊重你,此前我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毛病,往后我改,好不好。”
红豆目光飘向他,很快又收回来。
他捉住她的手指:“我十几岁就去了德国,这些年独自在外求学,的确习惯了事事自己拿主意。”
她一愣,安静下来听他说话,耳朵竖着,活像只兔子。
他克制住自己捏她脸蛋的冲动:“我母亲是家中幺女,娇生惯养长大,遇事不喜深想,妹妹随了母亲,性子也偏于天真烂漫,我极在意我母亲和妹妹,唯恐她们受委屈,不论遇到何事,能不动声色化解就不动声色替她们化解。”
红豆不语,公公和陈白蝶的事,婆婆似乎至今不知道,若不是贺云钦派人将陈白蝶捏造桃色新闻的证据交给公公,两人或许仍在来往,陈白蝶此人心思极重,还未登堂入室已敢诽谤次子和长媳,若是任其反展,日后还会有无穷的祸患。贺云钦替婆婆除却了心腹大患,却从不曾在婆婆面前提起此事。
至于贺竹筠,从他身边随时带着糖就能知道他有多疼这妹妹了。
“我习惯了照顾母亲和妹妹,娶了你后,因为在乎你,免不了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你和你的家人,遇到我认为对的事,往往不问你的意见,自作主张就去做,可我忘了你跟她们不同,你我是夫妻,本就该同心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