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苍要完了?”在一片黑暗之地,两人无声无息出现,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方世间。
大世倾覆,无尽山河都被黑暗笼罩,千疮百孔的大地,血色遮盖的天穹,宇宙在爆开,星辰在砸落,群仙如雨点洒下,让整个大地尸体遍布,血色大河纵横交错,伴随着腥风血雨的飘荡,整个世间仿佛一场人间炼狱。
纵然是尸骸,都忍不住深深皱眉,不是因为惨烈,而是因为上苍败的太快,几乎是一面倒,且在那世外,还有一尊巨大的黑袍人影耸立。
对方头戴帝冠,背负着双手,立于翻涌的不祥雾气之上,俯视浩瀚战场,冷酷而威严,仙王的大吼、道祖的长啸、众生的悲鸣,仿佛在他耳中成了悦曲,世界的崩塌、万物的凋零、挣扎着的生灵,以上苍为基,在他眼中逐渐勾勒着一幅大世凋零图。
聆听纪元悲音,观大地血雨腥风,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态。也唯有主宰者才能欣赏到的画面,一纪元一次,弥足珍贵,每次观看,都是这般的赏心悦目,甚至,在黑帝的收藏中,还有诸多的版本,各式各样,如同一部部古史,记录了上苍和诸天曾经的过去。
上苍确实要完了,但因为上苍太过浩瀚,在仙帝不再出手的情况下,下面的人想要彻底解决上苍的大部分人口,仍旧需要时间。
“我们是这一纪元的刽子手吗……”白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被很多人宠爱、关怀,自白帝屹立在异域之巅后,所有人在这些年的岁月中被默默改变了。
“你的族人在哪?那个吗?”尸骸依旧冷漠,对上苍的景不闻不问,正如他所说,世人死活,与我何干,他不是那个话唠,不关心大世,只想看看他的部众。
这是一种对比之心,如果说,诸天是主身的延续,那么,诸天的黑暗就是他的延续,他不如主身,甚至不如主身的后辈荒,被双重压制,这种心里的落差感可想而知。
“嗯……那是安祖。”白止点头,看着映照在天穹上的持枪生灵,对方很勇勐,一杆长枪浩大厚重,神圣中又散发着难以想象的锋芒,被其主持着,万千宇宙都在一瞬间的横扫中裂开了,无匹的锋芒更是将他的敌手差点撕裂。
其实她还看到了不少,像蒲魔、黑暗三帝、紫龙、她的两个老祖,每一个都在与敌搏杀,至于王级战场上则更多了。
这是一股潜力非常可见的生灵,上到道祖,下到真仙,每一个人都在绽放自己的潜能,颜色各异的法则树,让人眼花缭乱的神通,百花齐放的祖术,没有固定的法,没有不适合的术。
每一个人所用的法几乎都完美的契合自身,这是一种让人大开眼界的道,纵然是尸骸,都在观察后,忍不住动容了。
一个人平均能打三五个上苍人,甚至更多,要知道,上苍是在拼死抵抗,有悲愤,也有绝望,这个过程会放大自身的战力,可就算如此,那些人在同级别中也强大的过分,几乎都能纵横战场。
强大的法,坚不可摧的体魄,恐怖的元神力量,这是全面的绽放,那些人的识海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发的,元神一出,君临战场,有无敌的威势,也有君主的俯视气概。
有个别人的潜力更是惊人,连尸骸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而后无声的记在了心里,等收服了领头的,再悉心培养一番。
白止并不知道自己身旁的人是何心思,她也加入了战场,借这场大战洗礼自身。
可再广阔的疆域,也终有化成焦土的时刻。……大战一连持续了五百年,上苍败了,从王级战场开始崩溃,而后紧接着是仙级,最后是道祖级,全面溃败,大片的疆土失守,永远被黑暗笼罩,大量的生灵死亡,永远倒在了大地上。
这是一场大绝灭,黑暗所过,寸草不留,但凡生灵,全部杀死,让上苍生灵在短短的时间内少了一成。
血色久久不散,凄艳的血流遍上苍,让那本就血红的周边海域变的更红了。
什么是祭品?古往今来一直在流传着,哪怕是高原上的人都不太明白,他们只是在遵循着这一过程。
可今日,很多人都看到了,修士的尸与骨、血与肉、大道、残留的伟力、个人曾经的辉煌等,有形的、无形的都被收走了,没入了天外的宽大袖袍中。
“继续,杀的上苍只剩下两成,而后去下界,再杀个天翻地覆!”天穹上有浩大宏音落下,让黑暗大军始终不曾停歇。
但上苍太大了,道祖都走不到尽头,下面的人可想而知,更不用说其中还有恐怖绝地,让推进速度变的都开始了缓慢。
“那边还没解决吗……”黑帝皱眉,下面的血色虽美,可他的心早已冷寂,只想等诸人齐至,一起出手,绝灭上苍的剩下几成生灵,如此以来,这一纪元就结束了。
而此时,在另一边,三道人影已经登临了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