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停放那辆吉普车的地方,空了,像极了这一刻她的心情,如释重负,又空空如也。
岑今盘着腿在门口坐下来,一直坐到人声渐起,旅馆老板过来送早晨的咖啡。
老板看看她,又探头看屋内,憋了满脸的问号,岑今不理会,伸手把两杯咖啡都取下,不放糖,咕噜噜喝完一杯,又一杯。
然后拿手背抹了抹嘴,说:“今天退房。”
——
行李包还在,略翻检了下,没有什么可替换的衣服,意外地找到一根挂链,下头坠了个小贝壳的吊坠,试了一下,可以打开,里头是粗制的口红。
岑今笑:他拿掉她的晚礼服,还她一件改的衬衫,拿掉她那么多化妆品,还她一个做工粗劣的口红。
但她居然心里有欢喜,觉得这买卖公平合算。
她拽着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对着镜子仔细梳理头发,指腹揩了口红,一点点给嘴唇上色。
刀疤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等了一会了,正拿一个空的高脚杯去撞另一个,阖着眼睛,听薄玻璃磕碰的轻响。
眉心一凉,有枪口抵上。
岑今笑起来,睁眼看刀疤:“这就是你们惯用的伎俩?你以为,枪口抵到我头上,我就会吓地腿软,然后跪下招供是吗?”
她拨开刀疤的手。
“我对你们上帝之手,关注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几乎是刚有风声传出,我就注意到了。”
刀疤冷笑:“是啊,心里有鬼。”
岑今不理会他冷嘲热讽:“我听说,你们自诩‘公平、公正、不暴怒、不盲目、不错杀、不放过’,你们会给出审判,疑犯认罪之后,证据确凿,才会执行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