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说:“也是啊,哪有十足保险的事——人在c黄上睡着睡着,也会睡死了呢。”
说话间,笔端或拖或带,勾勒出气势汹汹的百米沙墙:满纸的沙尘暴,只左下角有辆车窗破碎的小车,画幅上展示不了,她自己知道,车里还有两个人。
她看了一眼卫来,他显然注意到了画的内容,回应的眼神里带微笑。
真好,这世上有些事,你一个眼神,他都知道。
虎鲨困兽一样,在桌边走来走去。
“我就这样把船还给沙特人,一分钱都不要,我怎么跟其他人交待?”
岑今吹开纸面上的铅屑:“谁让你白白还给沙特人了,赎金还是要收点的——你不趁机要点钱,打算将来两手空空去国外吗?”
原来并不耽误拿钱,虎鲨一喜,但紧接着,心头又升起另一重不安:“可是……拿了钱,沙特人会生气吗?一生气,不帮我搭线了怎么办?还有,他们如果说话不算话,拿到了船,就再也不管我死活……”
他忽然又犹豫:那还不如多要点钱呢,钱是实在的,但美好的生活,美好地太缥缈了。
岑今在纸面某处细细画起什么:“所以啊,看你还能给他们提供什么好处咯,你不该让他们勉强帮你,要让他们积极主动,拼命想为你促成这事。”
这不是胡扯吗?沙特人讨厌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为他做事,还“积极”、“主动”、“拼命地”?
虎鲨后背冒汗,内火又想往外窜了,努力压伏了一会,忽然转成一副笑脸,往岑今边上一趴。
“今,你提示一下我吧,不要绕来绕去了,我们是好朋友啊。”
卫来感慨:能屈能伸,难怪虎鲨能当上海盗头子。不要脸也是种能力,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