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故作惊讶:“哦,你知道啊。”
她给自己倒水,泠泠水声里,虎鲨的不耐渐渐压服,做又一次争取话题的努力:“今,我们是不是应该……”
岑今说:“我们再假设……”
卫来实在忍不住,把脸转向舱壁,狠狠笑了几秒,又转回来,一派淡漠严整。
“我们再假设,你运气还是很好,成功避开了这些危险……10年后,你50岁的时候,在哪?”
虎鲨没听明白:“哈?”
“还当海盗吗?”
虎鲨大笑:“那太老啦,今,红海上哪有50岁的老头海盗啊。”
岑今意味深长的笑:“那你50岁的时候,会在哪呢?”
虎鲨怔了一下,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岑今帮他说:“你没法洗手不干,人人都知道你劫过无数的船,以为你腰缠万贯,单等你落魄了过来吸血剜ròu;你杀过人质,永远在政府通缉的黑名单上;你没法逃去国外,因为你没有外交身份……”
虎鲨听不下去了,霍然站起,身子前倾,两手重重拍在桌面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卫来眉头一皱,向前两步。
岑今冷笑,一字一顿:“我想说,我可怜你。”
“现在人模狗样地跟我谈判,说什么自己是红海上最凶残的虎鲨,其实只不过是条没有未来的死鱼:要么死于船上的火拼、要么死于暗杀、要么被抓去坐牢、要么落魄到饿死,拿到赎金有什么用,有那个命拿,未必有那个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