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在偌大海面上兜了两圈之后,天开始暗下来,桑托斯小心地点起渔灯,拉网上来的活鱼堆在舱肚子里,蹦跶、翻白眼、鱼鳃一翕一动——没有渔民敢上去处理,都抱腿坐着,脸色不定的互相对看。
海上找两个人,跟捞针也没太大分别。
卫来觉得没什么希望了:“行了,回去吧。”
桑托斯赶紧调转船头,马达响起,船尾开始翻浪,船头一盏微弱的橘红。
开出一段之后回看,泛水光的夜色像紧追不放的嘴,迅速吞掉船尾拖出的白色浪痕。
岑今向他身边靠了靠,低声问:“那两个人……会死吗?”
卫来说:“我倾向于觉得不会。”
做好周密计划要杀人的人,连船只爆炸这种后招都能想到,不可能不做万全的脱身和接应方案——不管是用什么方式,那两个人平安脱险的概率,可比他们要大的多了。
岑今不再说话。
感觉上,度过了一段长长的沉闷水程,最后靠岸的时候,卫来甚至不觉得那是村子——布库村没有点灯的习惯,从海上看,只黑魆魆的一片,和荒郊并没有太大区别。
卫来带岑今回到棚屋。
面包车在门口停着,经过一天暴晒,车里像个暖房。
岑今想进屋,卫来拉住她,示意了一下车子:“不在这住了,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