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来也笑:能不好吗,她出了问题,他非但拿不到钱,连“王牌”的头衔都保不住。
他往后舱走,先看商务舱,然后经济舱,经济舱很大,没坐满,有些人还没睡,顶上开着夜读的小灯,乍一看,像野地里散的萤火。
很快扫了个来回,没有异常,他准备原路返回,伸手去掀分隔舱帘时,脚边忽然轻轻一碰。
低头看,是个滚来的小皮球,将止未歇,还在摆动。
昏暗的头排座位上,响起一个稚嫩的女孩声音:“exce?”
卫来蹲下身子,把皮球掂在掌中,借着舷灯的条光,看清那个小小的身影。
咦,是候机时见过的,那个结小脏辫的黑人小姑娘。
她身边坐着的应该是父亲,一直陷在沉思里,忽然被这动静拉回现实,有些茫然,卫来把小皮球递过去,小姑娘接了,父亲这才回过神来,跟他道谢。
同一时间,小姑娘递了什么过来:“谢谢帮我捡球。”
是颗橡皮糖。
一来一往,是生出交情的前奏,卫来不好掉头就走,接了糖,问她:“你从哪来?”
“卡隆。”
“卡隆?”
那父亲听出他语气中的惊讶:“你是想到大屠杀了吧?”
“我们卡隆,没那么有名,不像塞拉利昂有钻石,刚果有黄金——现在知道卡隆的,都是因为‘四月之殇’。”
卫来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四月之殇指的是什么。
“你们把那次大屠杀叫‘四月之殇’?”
“因为发生在四月,后来国内有个作家出了一本书叫《四月之殇》,卖的很好,大家都这么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