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杜恺一起吃晚饭,他以找阮佳联络感情为名,拖到下顿。我和郁烁在学校附近找了家川菜馆解决温饱。
没想到这小孩儿还挺能吃辣的,对着一大盆水煮鱼眼都不眨地一块接一块往嘴里送,鼻尖冒出汗珠也没心思擦。幸好这家的鱼肉剔得干净,不然还不知道得被鱼刺卡住多少次。
“伊廷哥,我们下周开解剖课了。”咽下米饭,郁烁喝了口茶,嘴唇辣得泛出瑰丽的红,要是程洛在,指不定就直接扑上去了。
怕他辣得胃难受,点了罐冷可乐递给他,“第一次上课可能不适应,慢慢就习惯了。回头买点儿话梅什么的带着,难受就吃。”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上解剖课的惨样儿,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吃话梅的方法还是程洛教我的,其实作用不大,但心理上却以找到点儿安慰。
“嗯。”郁烁乖乖地点头。
“做不完也不用勉强,周末解剖室开放你可以再去做。”反正面对不良反应,起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在当堂课完成任务,所以也不需要有什么压力,“要是有问题可以找我。”
当时教我们的教授还说:“等你们能抱着饭盒在解剖过的尸体旁边吃饭的时候,就离成为好医生不远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医学系学出来能找到一个正常的真是难上加难。不过,很多时候,当你真正溶入其中,那些不正常也就潜移默化成正常,变态也就不认为是变态了,这点绝对是对人对事都受用。
送完郁烁,自己一个人转到沙漏咖啡,这是开学后我第一次过来,店内已经重新装饰过,鹅黄的主色调给整个空间添上了一抹温暖。
找了个安静的位子坐下,咖啡冒着浓郁的香气摆在右手边,左手翻着路过书店时顺便买的书。抿了一口有些烫嘴的咖啡,手机铃声由小到大响起,席陌烨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下方,手机号码在名字下边跳动。
犹豫了一下,伸手按掉来电。带着逃避似地回避着此时播进来的电话,无法确定的通话内容,让我想尽可能地躲开争吵的苗头。毕竟那样不声不响的离开,换做谁都会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