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功告成后,地上铺的报纸落了一地的发丝,他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地照来照去,我从侧面看的时候,才知道有人不用修图就能有这种侧颜。嚣张的眉眼让他看起来就像个不被岁月光阴磨平的愣头青,笑得时候,还有几分傻。
他拿过我手里的小剪刀,凑近我,“别动……”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的头发短,他在后脑勺那儿剪了一小撮长点的发丝,“你干嘛剪我头发啊!”“你不知道结发夫妻这个典故吗?好吧其实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不过我听人说啊,把头发绑一起,这两个人就永远也分不开了。”
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一缕发丝,然后和我那一小撮绑在一起。
“虽然是迷信,不过我也相信。”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拍了我一下,“哎,你手机呢,我要拍照留念!我媳妇第一次给我剪的头啊,”他笑的乐不可支,“怎么这么帅啊!”
我无奈,“你手机呢。”
“我手机早被收了,从小赫哪儿,”他翻了翻包,“喏,就这个,我把这个抢过来了,破烂玩意儿连摄像头都没有……”
他口中那个破烂玩意儿,貌似是军方通用的,防水防爆,传说中连接着卫星,无论在哪儿都能找到人的一款市场上没有的手机,总之各种吊炸天。不过长得,还不如以前学校某老师用的十年前的小灵通。
所以无论这个手机功能再叼,只要他的审美难以接受的,他都无条件否决。
即使吃多了苦头,他也是死性不改。
桌上的电脑还在卡顿地直播着春晚,我们俩一道倒在沙发上,我穿着看着就热死人的厚睡衣,他全身上下只有条内裤,盖着绒毯,我们的眼睛放在电脑屏幕上,心思却不在。
他问我,“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自己撸过?”
我迟疑着,半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