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尿意,注意到了曲着放在我脑袋附近的腿,我一伸手,就能够着他的脚心。我看了看他紧闭着的双眼,活动着五指就开始在他的脚心上挠,他立刻颤抖了一下,浑身都不舒坦地扭着,我再接再厉,整个过程持续不到20秒,他就火大地被我闹醒,“你干嘛呢!”我抽了抽腿,“没干嘛,我想尿尿。”他的手臂松了松,“去吧,”我爬下床,弯下腰在那堆烂摊子似的胡乱摆放的衣物中找着我的内裤,他在后边儿说,“别找了,这儿又没人。”我回头看他一眼,他来了精神一样,一只手为了遮阳挡在眼皮上,见我看他,立刻笑道,“屁股不错。”
我转了一下身子,不让屁股对着他,捡起不知道谁的内裤就套上去,他说,“那是我的啊喂!”
我不答,就是扯着明显有些大的裤头,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惹得他开怀大笑,我懊恼地松开内裤,这裤子立刻向下滑,直截了当地滑到了脚踝,我看了眼透明玻璃的门,撇了撇嘴,有跟没有似的。于是大大方方地掏出鸟放了一道长长的尿。
我原样拉着裤头出去的时候,他正在讲电话,说要什么什么size的衣服,多来几套,赶紧的。
我琢磨着问他,“是要去见你爸妈了?”
“不急,”他双臂枕在脑后,“我还有一大票兄弟你没见过,都在等着你接见呢。”他勾了勾手,让我过去。
我看了眼那床,坐到了床尾的椅子上去,问他,“很多人吗?”
“我数数看啊,”他开始扳着手指头数着,“……也不多,真正关系铁的也就那么几个。”
我松了口气,不多那就好,尽管从我的职业表面上看来,如何正确应对陌生人是我的职业基本素质,可我潜意识还是挺怕和陌生人相处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制造话题,也不懂得如何回避我不想谈论的话题。
他继续朝我招了招手,“你先过来,我得叮嘱你一件事儿。”我警惕地竖起汗毛,“有什么事儿你说啊,又不是听不见。”
“你过来,我得先振振夫纲,”他拍了拍腿,“过来呀你!”
我则是嫌弃地看了眼那床,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当我一走进,“行了吧你说……”没等我说完,他就饿狼捕食般把我扑在床上,“我跟你说啊,我那些兄弟一个二个都帅的不行,指不定你就被勾走了,到时候你进去,”他狠狠在我脖子上咬了几口,“把吻痕露出来给人看就行了,我要发现你多看了谁一眼……”他的手摸到我的后腰上去,像我早上对他一样,得劲的挠痒痒。我双手立刻横在他面前想把他推开,嘴里咬牙切齿地骂了句“操!”
“想干我,”他不放过我地持续挠着,我在他身底下扭来扭去,心里气着,却笑得乐不可支,他也笑,“甭想啊,不会有那一天的。”
这样闹腾的结果是,他的起床气犯了,却没硬拉着我一起做早操,而是说,“我自己解决吧……你等会儿给客房服务开门,送早餐来的。”
我应了一声,前脚出了卧室门,他就喊,“回来!”我转头,“咋了?”他一脸郁卒,“你一走我就没劲儿了,不行你得坐那儿,我得看着你撸。”他指挥着我,我只好坐到了床尾的椅子上去,他发出的响声一直在勾着我的神经,明明昨晚上才被练得不成人样了,现在又来了火气。
正好打开的某视频进入广告“……肾虚,有时候在过度劳累后,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是不是肾透支了?想把……”我把耳机扯下来,就听见他一边儿深深地盯着我,一边儿快速地撸着,边撸还边向上挺动,嘴里喘息着,叫的是我的名字,我黑着脸又把耳机给戴上了。
他没完事儿的时候,我听见有人按着门铃,我以为又是什么客房服务,一开门,门口站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标准的都市精英样,身材和脸都长的相当禁欲,金丝边眼镜后面儿藏着一双善于算计的商人的眼睛,我不认识他,他却知道我是谁,“嫂子,这儿,”他把手里的纸袋给我,“衣服。”
我这才想起,赵寅杉是打了个电话让人送衣服来着,我应了一声,朝着房里喊,“你朋友来了!”
“别别别,我先走了,我不打扰你们了。”精英男二话不说就出去了,像是在怕什么一样,我摸不着头脑地张着嘴,看着紧闭的门半响,准备继续坐下吃烤鸡,就听到房间里还在打□□的某人一声大喊,“程诺你给老子进来,你他妈衣服都没穿好!”
我扯了一只鸡腿下来,边吃边进去,“发这么大火?”
他怒气冲冲地瞪着我,“你穿这样就去开门?”我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装备,是他的衣服,所以大了,能遮着屁股,可我下面儿除了内裤还穿了条短裤啊,有什么不妥?“你吃醋啊,那不是你朋友吗?话都没说就逃了,你平时是不是经常欺负他们啊……”他拿着手纸一边儿清理一边安慰自己说,“算了算了,我不跟直男吃醋,他也不如我帅,我不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