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阳手指倒扣着一厘米厚的的课桌,“老师,你收留我一晚上吧。”
我拧着眉头,猜到了什么,“跟室友吵架了?”那确实不太好办。
他看我一脸不是情愿,“算了,”他扭过头,“我就在这儿睡了吧。”
“……走吧。”我无奈地叹气,我真是耳根子软。
他跟在我旁边走,这孩子比我高半个头的样子,他上我车的时候,我很明显感觉到他似乎不适应这高度,也不适应这狭窄的空间。
我有些忐忑地按开了空调,不出所料——赵景阳被吹了一脸冷气。
我咳了两声,尴尬地说,“故障了,没去修。”
其实是压根就修不好了,修了不知道多少次,多得我都不愿意花冤枉钱了。
“你要告诉我么,”我把车上的音乐调得更大声,因为他好像挺喜欢我车上的歌,整个人动也不动,认真听着老鹰乐队仿佛在凌晨的高速公路,车抛锚了般唱着hotel california。
我继续说,“你要是不愿意说我就不问。”我发现我这人有时候爱刨根问底的毛病真是讨厌,他都一副明显不想说的表情我还使劲问着。可能是身为老师的职业素养——噢,请当我上一句话是在放屁吧,但我是真想开导他。
赵景阳半响才回道,“也没什么,就是吵了一架,学校里我也不想住了,给我小叔打电话他也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