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翼柯满脸黑线,上前拨弄了一下叶子,忽然发现了什么:“这围栏挺宽的……我应该可以试着穿过去。”
说过就过,姜翼柯小心翼翼地先迈过一条腿,然后再将半个身子侧过去。
也幸亏他身子纤瘦,居然真的从栏杆中间穿了出来。
上课铃在身后叮铃铃地打响,但此时此刻的两人,已经站在了学校外面的街道上。
“这还是我第一次逃课。”
姜翼柯局促不安地坐在出租车上,和身旁大咧咧坐着的姜一柯小声说话,“总觉得有点不安。”
“特殊情况嘛,”领着人家三好学生逃课,从小就无拘无束、嚣张至极的姜一柯也有点不好意思,“就这一次。”
姜一柯说的地方离学校还挺远,两人晃晃悠悠地坐了大概一个小时的出租车,才好歹到了目的地。
视线所及之处是一片荒芜的城区,烂尾楼一栋接着一栋,而街道上晃着不少灰色的流浪汉。
“这,这是旧城区啊。”姜翼柯瑟瑟发抖,“你该不会——”
“我害你干什么,马上就到了,”姜一柯瞥他一眼,自顾自地向前飘去,“那人自己喜欢住这鬼地方,我也不理解。”
两人沿着城区往里走,索性其他人只是用奇怪地眼神看了姜翼柯几眼,却并无敌意。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一栋略有些破败的楼前,刚刚站定,背后便传来一声清冷的问候:
“真是稀客,九黎尊主,您今日怎么忽然来了?”
风瑟瑟而起,一人衣袂于其中翩飞,他一身象牙白袍,抱着一面略大的木制琵琶,正微笑地望向两人。
他眼睛是浅淡的灰色,像是炭火烧尽后剩下的点点余烬,几乎还包裹着炙光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