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半靠着墙面望向他,声音中没有责备之意,反而多了几分无奈的笑意,“待会可是我擦桌子。”

姜一柯哼了声,他用足尖踩了踩,本就松松垮垮的扫把头被他轻轻松松地卸了下来,咚的落到地上。

他手中剩下了一根,和自身差不多高的长棍。姜一柯握着长柄,向上抛了抛,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看好了,本座只做一遍。”

这是他第一次,直截了当、没有丝毫掩饰之意地在楚年面前,用“本座”这个称谓。

木质棍身坚硬厚实,在他手中却轻盈似蝶。

他于棍尖挑起层叠的气,自上而下一划而过,劈出一道凌冽风声。

姜一柯细细呼出一口气,他将身子沉下些许,稳稳地踏在桌上,轻声默念着曾经烂熟于心的话语。

刻在骨子中的记忆翻涌而上。

像是有人轻柔地握住他的手腕,牵着他、带着他,在耳畔轻声重复着要点,使出每一个曾经学过的招式。

一步一挪、一起一落,

辗转腾挪。

只要细细的观察,便能看出姜一柯尽管拿的是木质的长棍,使出得却并不是棍法,而是更类似于长剑的招式。

逢坚避刃、遇隙削刚,招式变化无穷,身法轻盈敏捷,不过瞬息间便能将敌人撂倒一片。

影子纷繁重叠,晃得人目不暇接,一招接着一招,烙着波澜壮阔的阅历,自有一种潇洒快意之感。

姜一柯身子很轻,大部分重量几乎都化在空中,足间踏着桌子边缘,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不过,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