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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很抱歉打扰到您了。是这样的,我想要找瑞泽先生。”

推开门,震耳的音乐没有了阻挡一下肆无忌惮了起来。空空的房间里铺设着木质地板,墙面为黑色底色喷上了随意而又具有艺术感的彩漆,其中一面墙被整面的装上了玻璃,有几个穿着宽松衣服似乎正在进行着舞蹈编排的人看到了卿越的到来,并未停下音乐。其中一人起身走向卿越,卿越尽量以自己最大的声音不失礼貌的在对方的耳边说明自己的来意。

“我来找瑞泽先生,想要拜托他帮我编一套舞。”

对方听到了卿越的来意,点了点头,也不多话的就把卿越带到了房间内的一扇小门通向的走廊。一路上对方都并没有说什么话,而是很礼貌的为卿越敲响了走廊尽头上小房间的门就先行离开了。

门打开的时候,卿越深吸了一口气。这里和外面的那间舞房的风格完全不同。这是一间干净明亮而又宽敞的房间。有若干个摆放整洁的cd架,一个正在烹煮咖啡的咖啡壶,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里面有一块宽敞的区域,靠着墙面摆放着一面镶着金边的宽大镜子,以备它在灵感来了的时候能够顺利的进行编舞。

“哦,你是特意来找我的么?要知道我这儿可不好找。”

正当卿越正在观察这间房间的时候,传来了一个声音。那是从办公室自带茶水间里走出来的中年男子。对方的穿衣品味十分之奇特,或者可以用怪异来形容。他的身材显然已经有点变形,眉毛很淡,不过眼睛却是很大。声音十分的柔,柔到与他的外表产生了强烈的反差。

听到房间主人的声音,卿越条件反射的紧绷住身体,可随即放松下来,十分礼貌的回答对方:“是呢。我来这里可找了好久。”

看到对方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以后就看向自己,卿越又继续站直向对方表明了来意:“请允许我做一下自我介绍,瑞泽先生。我的名字叫卿越,我听和我一起接受舞蹈训练的朋友说,您是最好的编舞,所以很想来找您为我编一套舞。”

“为谁……?为你?”

对方听到“最好的编舞”这一盛赞时,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神色,可又在听清卿越是要令他为自己编舞的时候疑惑了。

“是的,瑞泽先生。”

“很抱歉,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卿越。”

“卿越……卿越……”

中年编舞的指节叩响着坚硬的写字台桌面,“哆!”“哆!”“哆!”,一下又一下。良久,他抬起头,似乎是略带歉意的笑道:“卿越?可是我好像没听过你的名字,年轻人?”

说着,中年编舞似乎看到了卿越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企图,立马以手势止住卿越,继续说道:“别着急,别着急,我知道你想说你的年龄还小,你还没参加过几场比赛。可你该明白,如果是一名真正好的花样滑冰选手,在你这个年纪早就该让我能知道你的名字。”

中年编舞开始在房间里踱步,面带微笑。

“年轻人,你既然知道我是这座城市里最好的编舞,那么你也该知道我这样等级的编舞不可能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鬼做编舞。不过,如果你实在是非常想找我为你编一套,让你能够在比赛里让裁判惊讶一把,注意到你的话,也可以。一套编舞三十万。”

……

这便是令卿越心情糟糕一整天的缘由。从在一起学习舞蹈的同伴口中听说了此人的名号,又正值暑假期间,便想前来一试。毕竟,令卿越准备了很久的全国锦标赛就在明年1月了。虽然三个月的时间听起来并不短,可对于从来没有进行过真正的编舞,滑出过一套严格意义上完整节目的卿越来说,时间已经很紧迫了。更何况,地区选拔赛会在那之前就早早的开始。

他想不去麻烦那修而自己来试试,可谁知才出门就这么撞了个这么大的壁。令他恨得咬牙切齿,就连捡起一颗小石头努力的丢向所谓这一带最好编舞的玻璃窗也不能让他消气半分。眼见着现在距离他买的回程车票发车时间还早,他还得在这里转悠好久。忧郁之下,只好买了些吃的,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四处游荡。没曾想,却是逛到了一个规模很大的滑冰场。

看着自己手里拎着的冰鞋,卿越歪头想了想,最后拿出了自己攒了两周的零花钱走了进去。

一走进场地,他便能感受到那与自己接受滑冰训练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冰场里人很多,多得让卿越很不习惯,可他们之中却连能够正确使出基础步法的人都十分鲜有。可以看得出他们大多数都是过来玩的。很多人人虽然连外沿的扶手都不敢松,甚至有些人时不时摔个底朝天,却还是玩得不亦乐乎。这种感觉对于卿越而言很新奇,却也不动声色的缓慢滑行着,感受着在冰上难得的休闲,放松,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