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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白一尘别墅的路上,白维欢望着靠在椅背上休息的时亦南,小心问道:“时总,您不打算住这房子吗?”

“不打算,就放着吧。”时亦南没睁眼,淡淡回答道。

白维欢闻言就没在说话了,他看了眼时亦南的侧脸,只觉得他老了许久,明明才三十出头,鬓边已经生满了白发,他也不肯染黑,只是任由它们肆意生长。

时亦南下车后,和他交代了下明天会议要注意的事,这些年时亦南的生活几乎就是两点一线,公司——别墅,除此以外他不会再去哪了。

白维欢和他道别后准备离开,余光却瞥见别墅花园里开着几朵嫣红的卡罗拉玫瑰,而时亦南折下其中开的最好的一朵后才进了屋。

那朵花被时亦南插进了那个圆肚高颈的青色花瓶中,他捧着花瓶怔怔地凝望许久,然后把它放在桌上,而自己就坐在另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继续看花。

他想起了他和白一尘第一次吵架,他后来和白一尘道歉的事。

吵架的具体缘由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他清晰地记得白一尘对他说的话:“你永远也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因为只要你说对不起,我就一定会心软地想要原谅你。”

他问白一尘:“那如果以后我又惹你生气了怎么办?”

白一尘告诉他:“唉,也是,哪怕你永远可恶,我都会忍不住心软地原谅你。这样的话,那你就送我一支玫瑰好了,如果我接受了,那就代表我原谅你了。”

他想要送给白一尘一支玫瑰,可是白一尘不会接受了。

时亦南半阖着眼帘,从模糊的视线中,他似乎看到他当年手捧一束玫瑰和白一尘道歉的模样。

他多想重回那一刻,在那里再看到青年,看着青年望着他手上繁盛的玫瑰花束,只抽走里面一支,笑着对他说:“你总是这样可恶,但我只要一支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