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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画着画着,他又想起了昨天问时亦南的问题——这两幅画画里的人有没有区别。

时亦南的回答是没有。

白一尘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自从他再也分不清时亦南和其他人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画其他人的画像的,尤其是男性的,他觉得自己画出来的所有男人都是时亦南。

可是最近白一尘又觉得,或许不是这样子的,他也许还是可以画出其他人的画像的,只是他分不出来而已,因为他自患病以来再也没有在画时亦南的同时画过其他人了,但是当他同时画两个人时,他发现自己画的方式是不同的,画中人的五官有些细节是不一样的。

夏起曾经告诉过他,他其实是能看到别人和时亦南完全不同的脸庞的,他自己也应该是分得清的,他已经可以看清乐栋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他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他看到的是时亦南,所以他真的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时亦南。

只要他迈过这个坎,他的病就能治好。

只要只要,说的这样轻巧,可是真要做到他又怎么会一直为此郁郁那么久?

白一尘越想心越乱,渐渐攥紧画笔,再也画不下去。

几秒后,他站起身脱下袖套,对宋玉珩说:“抱歉宋老板,今天我状态不太好,没有办法再画下去了。”

宋玉珩愣了一下,走上前关切地问他:“怎么了?你没事吧?”

宋玉珩知道他求白一尘画的画像已经到最后部分了——也是最艰难的那部分,可是他走到白一尘身边后一看画像,顿时就惊住了,他指着画像上的人说:“你画的人……挺像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