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香一直觉得时亦南对白一尘迷恋不过是因为白一尘太能装了,他装得温柔深情,为了时亦南还可以自杀,可那叫自杀吗?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就是因为时亦南现在有钱了,她得让时亦南知道白一尘根本不是真心爱他的。
叶婉香拉开门想要把时亦南找过来听听她的录音,听听白一尘都说了些什么, 结果她一拉开包厢的门,就看到面无表情站在门外的时亦南。
他应该是真的听白一尘的话去找茶馆老板要了冰块来敷脸,脸上的巴掌痕迹已经看不太出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在门外站了多久, 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回来了?那刚好,你快来听听这个人都说了些什么——”
叶婉香伸手想要去拉时亦南的手臂, 但是时亦南微微侧身就躲开了她的触碰, 淡淡道:“我都听到了。”
时亦南绕过叶婉香, 径直走到白一尘的身边去牵他的手, 唇畔带着淡笑, 低声说:“我敷过脸了,我们走吧。”
叶婉香看着时亦南这表现完全不敢置信:“你都听到了?”
“你听全了吗?我这有录音,你听——”
“我不想听。”时亦南打断她的话,冷冷道,“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一尘喜欢我的钱,他就是把我所有的钱都用来烧火玩,只要他高兴,我也就高兴。”
“这么说……”叶婉香气得连手都在轻轻打着颤,“你真的把时家所有股份都转给他了?”
时亦南承认:“嗯。”
叶婉香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抽了口凉气身体摇晃着就要往后摔倒,但是白一尘和时亦南都没有去扶她的打算,只有暂时站在她那边江恩淑见状连忙扶住她:“伯母您没有事吧?”
“时亦南……你是疯了吗?”叶婉香捂着胸口,几乎都说不出话了,“你怎么那么贱!他明明就不爱你,你还像条狗一样听他的话!”
“一尘,我们走吧。”时亦南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出门前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江恩淑说,“江小姐你那边的录音最好也删一下,你的不知道是第几个前男友的一个人在我这里上班,他手上应该有不少你的照片。”
“你也在录音?”叶婉香听到时亦南这么说,马上就看向了江恩淑,语气不善道,“你录音想干什么?”
江恩淑好心好意扶了她一把,现在却被倒打一耙,想了想叶婉香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干脆就抱着胳膊挑明了说:“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真想嫁给你儿子吧?别搞笑了,有你在,我嫁条狗都不会嫁给时亦南。”
叶婉香当然也不至于那么蠢,江恩淑太强势,她不好控制,今天她和江恩淑搭上线不过就是为了刺激白一尘,让他说实话,即使白一尘和时亦南真的分手了,她也绝对不会同意这个女人进门,结果现在却被江恩淑撕破脸皮的嘲讽,叶婉香哪咽得下这口气?马上就作势要去扇江恩淑耳光,还边骂道:“你以为你又算什么?骚成那样整个南城有哪个男人没上过你?一只鸡还想进我时家?!”
“你说什么?!”江恩淑被推搡了一下腰撞到了茶桌,又被叶婉香这样骂,她脾气不比叶婉香好到哪去,两个女人就这样互相打骂了起来。
时亦南不想看她们两狗咬狗一嘴毛,牵着白一尘的手离开了茶室,结果刚出门白一尘就笑了起来,和时亦南说:“她以前也骂过我是鸭子,要是你真的娶了江恩淑,那是不是鸡鸭你都娶进门了?”
时亦南猛地停下脚步,语气有些严厉:“别这样说自己!”
白一尘也跟着他停下,抬眸目光淡淡地望着他。
时亦南闭了闭眼睛,哑声道歉:“对不起……我语气不太好。”
明明在白一尘打他一巴掌的时候,他没有生气,在包厢外面听着白一尘和叶婉香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也没用生气,可是现在听到白一尘这样贬低自己,他却莫名地烦躁起来。又是生气,又是难过,因为白一尘不该是这样的——说话绵里藏针含沙射影,而他却偏偏让白一尘成了这样的人。
可是想到白一尘最后对叶婉香说的那句话,时亦南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一尘……你是不是,真的很恨叶婉香。”
白一尘没有回答时亦南的问题,只问他:“你是不是把叶婉香每个月的生活费,都降到了五千?”
“是。”时亦南应道,这也算是变相承认他已经知道叶婉香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了,毕竟五千这个数字,对于他们两人都来说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五千,这么少啊,那她应该挺生气的。”白一尘掂量了一下这个数字对于叶婉香那个层次的人来说,恐怕还不够她一天的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