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随还贴心地竖起一个枕头给他靠着。
两人盖在一张被子里,手臂贴着手臂,方随精神稍定,嘴巴又贫了起来:“楼叔跟镇宅神兽似的,你往我旁边一坐,四周的妖气都镇住了,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楼涉川无奈地笑了一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颊:“整天胡说八道。”
他的手还有从棉被里带来的,温温的热度,这么轻轻触在方随的脸上,居然让他产生一丝紧张。
从幼儿园就会用昂贵的进口糖果和玩具讨小女孩欢心,很早就学会面不改色地牵小帅哥的小手,自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一样的小方少爷,居然,只是因为被人捏了一下脸颊,就觉得呼吸急促了起来。
这样子很不好。
方随自我检讨了一下。
起码应该再更进一步做点什么,才配得上紧张。
于是方随放下水杯,壮起狗胆,假装自然地去挽楼涉川的手臂。
他平日里一使坏就这样抱着楼涉川装乖巧,楼涉川习惯成自然,并没有察觉到身侧的人与平日里大相庭径的心境,还顺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问道:“还怕吗?”
像在哄小孩。
方随有点不满,动作上更加得寸进尺,直接把脑袋也靠了上去,他比楼涉川矮了半个头,这样一靠,脑袋正好在架楼涉川的脖子上:“怕。”
毫无诚意的声音。
楼涉川脖子上突然多了颗脑袋,他一愣,那脑袋还顺势蹭了蹭,毛绒绒的触感让他的脖子有些痒,一种柔软的,带着颤栗的痒。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楼涉川有点恍惚,几乎是无意识地抬起手,轻轻地捧住那颗脑袋,摩挲了一下:“不怕,我在。”
“嗯。”方随心里“砰砰”地跳着,觉得脸上也热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手似乎有些发软,可是不够,他想更进一步。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
原来环着楼涉川胳膊的双臂松开,改而去抱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