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才听到坑底小小的回应:“能给我一些湿巾吗,嗯,我想上厕所……”
荣冼站起来,准备回去房子里拿东西,一转身,吓得差点尖叫。
荣夫人就站在他身后,穿了白色的睡衣,如同鬼魅。
“……妈。”
荣夫人夺过他的手电筒,直照坑底的揉眼睛的秦宝,嘴边扯开一个诡异的笑:“好,很好……”
荣冼莫名其妙打了个寒战。
管家的宵夜是秦岩亲自端过来的。他来问进展。一想到秦宝,他简直连牙痛这种娘胎里带出来的神经痛都要复发了。
荣世文到底是跟荣靖安出生入死过的,骨头铁硬。管家问了半天,也只是得到他一句直言:没错,人是我抓的,可你永远别再想见到他!
这话可千万别给秦岩听到了,管家想,那是在踩他的尾巴。秦岩看起来文雅,表现的也像个谦谦绅士,但别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人,掌舵“青焰”,又怎么会是个吃素的好人。
秦岩搬了条凳子坐在荣世文面前,拿起旁边的冷却的烙铁,支起他的下颌,说:“我很好奇。秦宝出入荣家不是一两次了,怎么你会大费周章现在才动手?”
荣世文没声响。
秦岩笑了,摁住牙疼的那一边脸,说:“因为他开了枪?你就确定了他是我的亲生子?还是因为他开了枪,你觉得他会继我之后持续威胁着‘荣门‘?”
荣世文仍旧没反应。
秦岩凑近了一些:“世文啊,算我求你,告诉我,他在哪儿?你告诉我,两家恩怨一笔勾销,我说到做到。”
荣世文开口了,嗓子已经完全喊哑,几乎听不清楚:“那靖哥呢,你要怎么一笔勾销,你以死谢罪吗?父债子还,以命抵命,很公平,你要儿子,还可以再生嘛。哈,哈。”
秦岩抿紧嘴唇,捏碎了手上的青花瓷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