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渊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下楼就坐车,就是去医院后可能会走一小段路。”
“那也不能着了凉。”顾予任替他将围巾理好。
到了医院,果然钱周两家的人都到了,在重症病房外乌泱泱围了一群。周丰明看见顾予任和袁渊,走出人群:“哥,大哥,你们来了。老爷子心脏病发了。老头子高烧不退,现在人已经昏迷了。”
顾予任远远看一眼病房的玻璃门,想起两个多月前看到钱一君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快大限就到了,无论一个人多么成功,多么强大,唯独在死亡这件事上,是不会比任何人有优势的,他舔了一下唇,问:“你还好吧?”
周丰明远说不上好,他简直是就赶鸭子上架,这几个月里,他一直在忙着接手钱一君的工作,幸好他自己也是做企业的,临危上任,不至于太抓瞎,然而要收服那么大一群白骨精并非是一件易事。“我还好。”
秦齐鲁和钱一卿夫妇也过来了:“予任也来了?”他们朝袁渊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顾予任叫了一声:“姑父,姑姑。”
钱一卿抹着眼泪说:“你爸病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跟我们说,这是要把我们急死啊。”
周丰明在一旁说:“大概就是知道我们都会着急,所以他才不肯告诉我们。”
周筠挤过人群,冲到顾予任面前,如临大敌:“你这个变态,你来做什么,是不是看我家老头子要死了,你想白摘果子?”
顾予任皱眉看一眼泼妇一样的周筠,大概利益巨大到某种程度,人的心也会被包裹得如铜墙铁壁一样,眼里只剩下那堆铜臭,别的都顾不上了,在金钱面前,亲情和死亡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