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审判决的结果在袁渊的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侵权官司从来都不好打,但是证据这么充分的情况下,法院却简单粗暴地判定了只是借鉴,实在令人齿寒。一时间媒体都在讨论这个抄袭官司。
王瑞泽的新剧则选择了庭审结束的第二天高调开机,似乎是对袁渊和顾予任进行了莫名的嘲讽和挑衅。
这一次,王瑞泽的行为激起了公愤,几乎所有的舆论都直指王瑞泽,真正的人至贱则无敌,网友们更是送了一尊巨大的王冠给他“抄袭王”,更有网友发起了对王瑞泽工作室的抵制倡导,响应者甚众。
顾予任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他在电话那头说:“他妈的我真要找人做了这人渣。”
袁渊本来很沮丧,听见顾予任这么暴躁,反而冷静下来安慰他:“月满则亏,王瑞泽不会永远这么嚣张下去。你也犯不着为这样的人渣赔上自己,太不值当。咱们也不算完全失败,至少我们争取到了舆论的支持。宁姐说,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将电影上映了,我觉得也可以,她跟你提过没有?”
顾予任说:“提过了,发行发正在跟院线方面调档期。应该会提前一个月上映。”
袁渊说:“好,这边有我跟宁姐,你就安心拍戏吧。《山海》的剧本已经完成了,正在立项,等导演看过,看还需不需要再修改,估计六七月份也能开机了。”
“我们自己那个剧本呢?”顾予任问。
袁渊说:“正在写,等你回来看吧。”
“好。”
工作室这边非常忙,新电影《山海》要立项,组剧组,《暗恋》要上映,也要抓紧时间做宣传,其实这次官司已经成了最好的宣传,只是档期一调再调,临时改档,差不多是在夹缝中求生存,不知道会收到什么样的效果。
二审开庭的时间比《暗恋》上映的时间早了几天,顾予任从剧组请了假回来,一是为了参加首映式,再就是为了出席庭审。
庭审结束的时候,袁渊站起来说了几句话:“我从最初写剧本迄今,已经有十多年了,所写的剧本至少有几十部,而真正入行的时间不过三四年,拍成的片子也仅有五部。如果说电影行业是一座城,这之前我始终都未能得门而入,而大家不知道的是,我的作品早已入了这座城,承蒙王瑞泽看得起,他的《皆大欢喜》和《石破天惊》分别取材于我的电影剧本《双喜临门》和《一击即中》,而《卧龙》也对我的《潜龙》有着明显的模仿痕迹,《雏菊》更是对《暗恋》的全盘抄袭。你们大概会嘲笑我愚蠢到家,被人抄了一次两次还不长心眼,活该被抄,我也很无奈,每个剧本刚一落地,我就进行了版权登记,而且还打过维权官司,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无法想象,但是完全没有结果,这就是版权维权的难处。王瑞泽之流的抄袭者如果不绳之以法,我们的版权法恐怕再难服众。这对创作者的信心是个巨大的打击。以后还会有人愿意原创吗?这将是文艺界的巨大灾难。”
庭审结束之后,法官并没有当场宣判。袁渊满心疲惫地坐在位子上没有动弹,他身旁的顾予任说:“师兄,回去吧。”
袁渊扭头看着顾予任无奈地笑了一下:“你说咋就这么难呢?”
顾予任说:“其实大家心里都进行了裁判,正义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袁渊说:“如果王瑞泽没有得到制裁,他日后只怕会越来越嚣张,别人的东西随便拿来就可以了。”
顾予任说:“贱人自有天收,他不会永远蹦跶下去的。走吧,回了,晚上去参加首映礼,我们一起看电影去。”
“好,我都忘了这茬了,咱们走吧。”说到电影,袁渊的心情才好了点,《暗恋》拍完之后,他还没看过,不知道拍得如何。
因为抄袭官司的缘故,这次首映礼主动要求来观礼的媒体非常多,一部小小的文艺片都能赶得上大片的排场了。宁秀吴对这种情况喜闻乐见,她说:“没准咱们能够因祸得福呢。”
顾予任面无表情地说:“得什么福,我宁愿自己不赚钱,也不愿意让那些人渣捡了便宜去。”
这话简直说到了袁渊的心坎里,不能因为自己受了益而默认了这种歪风的存在。
电影拍得非常细腻温情,乐然的演技虽然不是特别好,但却是本色演出,因为她本身就是这种性格开朗的女孩,只是后来因为失恋而成长了些,在电影中表现得也可圈可点。作为演技和颜值担当的顾予任挑起了整部戏的大梁,他细腻地刻画出了一个忧郁温暖的大男孩形象,将爱恋默默地藏于心中,以沉默的方式关怀着他爱的女孩,一双凤眼几乎能说话,画面唯美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