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回来啦,来,给你爸爸上个香。”
梁悦没作声,走到厨房去倒了一杯水,见保姆还看着他,便说:“你天天给他上香他消受得过来吗?”
保姆默不作声,把香炉摆正了,又合了合掌,才问:“累了吧?我去放洗澡水。”
梁悦阻止:“我自己来。你忙你的。”
保姆像是叹息般自言自语:“我一个人,还能忙点儿啥……”念着念着还是上楼去了。
梁悦喝完水,走近了看父亲的遗照,黑白照片上的梁宰平不过三十几岁,脸上修饰的不见一丝皱纹,连笑容都那么安祥纯净,没有痛苦,好像随时都会开口叫他,宝宝,宝宝。
他应了一声:“爸爸。”
客厅因此更显安静,几乎只听得到他的呼吸声。
人死万事空。三年的时间,足够他学会接受一切。
睡觉以前保姆敲门来看小主人,热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沿隔着被子捏他的小腿肚,她像祖母一样沉默而和蔼。
两个人有聊没聊的唠些家常,每天的习惯。
“阿姨,这周末我要出趟差,体检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你直接去院办找小宋,不要偷懒。”
“不是两三个月以前才检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