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面的孙副院长察觉异样,转过去看身边沉睡的顶头上司,脑袋搁在手臂上,脸上是大大两个黑眼圈,明显,是累了。
最近似乎没有什么大事让他这样劳累啊。
他对医务科主任作了个手势,让他暂停。
于是整个会议室安安静静只剩风吹纸张声,几十个人一同伸长了脖子去看那个睡得香香甜甜的龙头老大。
最后,散会。
梁宰平醒过来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在会议室。隔了好几秒钟才想到,自己好像是在开会的时候,被医务科主任长篇大论的无聊的报告给催眠了。
他甩甩头让自己更清醒,拿掉身上盖着的毛毯,看时间,都已经下班了,真是一帮体贴的员工啊,他简直要被感动了。
可惜他现在,连多余感动的时间都没有。
孙副的电话适时响起,说:“不是我说,多请几个保姆啊,你一个男人,像什么话。”
梁宰平说:“还不是一样养这么大。”
孙副说:“是啊,养得你开会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打瞌睡。”
梁宰平笑说:“犯上,该掌嘴。念在爱卿忠心一片,这次免了。”
孙副那头来劲了,可电话立刻被挂断了。
进门先换鞋子,刚站稳了,就被摇摇摆摆跑过来的小小人一把抱住了大腿:“嗯嗯!”他在叫爸爸,可他小嘴里含着奶嘴。
保姆紧跟在后面,手臂打开不远不近护着他,直到梁宰平弯腰把小东西撑到半空中,她才松了口气,擦了擦满头的汗。
梁宰平举着儿子,故作严肃问:“梁悦小朋友,你又欺负阿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