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西言不像师父这样幸灾乐祸,他愁都来不及。梁悦一定不会合作,可他早已不是可以胡闹的小孩,那么年轻却位高权重,一举一动都影响他本人的声誉,也影响着医院的前途,这小祖宗尚且难安置,更不要说那深不可测的某人……只怕这次又要生事端。
他央求刑墨雷:“帮帮忙,去打消孙副的念头好不好。”
刑墨雷慢条斯理喝汤:“迟早要来的事。”
“总不需要去刻意挑起来说。”
“你以为老孙头是傻子?”
那老狐狸一副老农模样,成天捧着各式花草全院上下畅通无阻,小祖宗有事没事还往后花园跑,孙副岂有不知之理。外科新开展的大手术,急诊性命垂危的大出血病人,那口罩帽子穿戴整齐一站十几小时的“外援“专家是谁,孙副又岂有不知之理,只是那老头非要犯这忌讳以身试法,谁又能帮得了忙。
佟西言老不高兴的瞪眼睛:“那么你就是不肯帮忙喽,气量这么小!”
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太座,刑墨雷真是很想委屈流泪,怪他气量小,他怎么能不计较,那小祖宗刁难捉弄他的时候怎么就没人来同情他一记。
做长辈的难道就有义务非得像个圣母一样惯着小辈?他又不是他生的,何况亲生的他都未必有这样的时间精力。
这次,他偏偏就要袖手旁观,那老狐狸不是有能耐么,他倒要看看他怎么替那小祖宗摆平。
天还没亮,梁家大宅的主卧里电话铃大响。小梁院长被惊醒,迷糊中任性推搡枕边人去接。
梁宰平一手捞电话,吻啄怀里坏脾气的小孩,低沉喂了一声。
电话从医院打来,外科纠纷病人,病情突然恶化,正在手术室抢救怕是凶多吉少。总值班宋文渊请示院长该如何处理,手术室外,有媒体等着。
梁宰平说你等等,我让你们院长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