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握着笔的手有点抖,稳住了声音才开口说:“我要我爸爸。”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你就不能懂事一点?”
“你还要我怎么懂事?!”这句话梁悦应的好委屈,扔了笔,窝在皮椅里咬手背擦眼泪。明明还在,可他什么都不做,眼看着他撑得这么辛苦。
蒋良不去看他,低声:“你不能这么任性,否则你爸爸不必……不必走,你要你爸爸,可后果你承受不起,乖一点,别再闹了……”
梁悦根本不想再说什么,说什么都强硬不过那个男人,无需掩饰情绪,他垂着头哽咽,胸前白大褂渐湿。
要他乖一点,他是想乖一点,死心绝望三年也已经过来了,可为什么他还要出现,大可以让他一个人就这么过下去,只想着去另一个世界与他团聚。
蒋良头痛,哭声听在耳朵里一样是煎熬,他想拉开门就走,可动不了身体,他狠不下心,他做不到。
逼到这个地步,投降已是脱口而出了:“别哭。”
梁悦泪眼看他,伤心的吸鼻涕,像只可怜巴巴被抛弃的小狗子。
根本没法控制自己,他走过去弯腰抱他,他说:“别哭,宝宝,别哭。”
梁悦抽噎着问:“你是谁?”
怀抱还是一样的熟悉温暖,可没有任何回答声。
他哭着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那可怜的老混蛋还能有什么回答,他只好说:“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
像条食物链,王仲恩打电话给陈若,陈若打电话给刑墨雷,刑墨雷火冒三丈,一甩白大褂直接就找到院长办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