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不出的疲惫辛苦,只能摇摇晃晃站起来,扶着楼梯扶手上楼去了。
佟西言一晚上没睡着,脑子里那个乱啊,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刑墨雷在受罪,到了后半夜,净想起电视剧里头折腾犯人的那些血淋淋的刑法,稍一迷糊就猛然惊醒,想到这个人以往的温柔爱护,只恨自己不能共患难。到最后,干脆的不睡了,偷偷起床开了车去梁家小区门口等着。
梁宰平起晚了,醒来时已经八点,头痛缓解,只是有些晕,总觉得走路走不太直,费了好大力气一步一步的迈,稍微好一些才走出卧室。
保姆在起居室搓莲子心,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去,一边看气色一边说:“早点您吃什么?我熬了粥,煮了泡饭,榨菜跟雪菜都炒了,腐乳也有,咸豆腐也有,做了您最喜欢的奶黄包,豆浆也磨了,油条您要是想吃,我现在就去炸,面都是和好的,您要面包的话,我这就去煎鸡蛋……”
梁宰平安静听保姆全部唠叨完,问:“他没回来?”
保姆有些难过,点了点头。
梁宰平扶着扶手一格一格慢慢下台阶,说:“泡饭,腐乳。”
等他坐下,保姆才递上筷子,说:“佟医生刚才来过电话,说他在外面等您,接您去医院。”
梁宰平点了个头。
佟西言在七点四十分接了孙副的电话,问怎么这么时候还不去医院,佟西言说,院长醒了,他在他家门口等着接人。
没一会儿孙副跟王副的两辆车同时到了,两个人把他从车上拖下来质问他是不是说梦话呢,佟西言说:“是院长自己给我打电话的,他很清醒。”尽管这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于是三个人一起在门口走来走去焦急的等,佟西言把食指关节都咬出清晰的牙印了,才看到保姆送梁宰平出来。
他看起来气色还过得去,表情依旧淡漠,眼睑耷拉着,眼神意义不明,这场灾难几乎让他灭顶,他瘦了很多,颧骨高了出来,下颌的线条也比从前更冷硬,头上那道恐怖的刀疤被头发遮盖了,仔细还是看得出来痕迹,原来的衬衫穿在身上,腰上的皮带尽管没有扎紧,一眼过去整个人还是削走了一大圈,但站着的样子,却比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多了一股子力量,腰也挺直了,能够隐约的感觉到从前的那种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