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落定道,“我倒觉得你有些变化。”
“是啊,就是这种变化很糟。”
以螺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她动了动胳膊,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虽然全身都还疼得厉害,但她的嘴角却一直止不住的上扬。
还能见到远方啊,真是幸运。
她温柔的目光落在床边的那些海螺啊,贝壳之类的小玩意上,都是远方替她找来的,她不让他一直守在床边,这样感觉自己很没用处。
她拿过一只精巧的海螺,手指摩擦着那纹理,心里已经想象着,他们未来的家里,一定会有很多这样的装饰品。没办法呀,不管去了哪里,他们还是最喜欢大海了。
她觉得有些口渴,起身后慢步到桌前,给自己倒杯茶水喝。她现在的行动就像蜗牛一样迟缓,但和刚来这里一动不能动已经好多了。远方还告诉她,等到她完全行动自如了,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她慢慢喝着水,木门却一下子被人撞开了,她现在身边的人可没有这么粗鲁。
只能是……
“好啊,果然你这贱蹄子躲到这儿来了,你快说,你把我家以安藏到哪去了?你凭什么带他走!”
很奇怪的,以螺回到远方身边,在这些和善的面孔身边,她极少会想起那段灰暗苦涩的日子,要不是身体上的疼痛,那段日子就像梦一样不真实。
但是现在,她一看到张氏这凶神恶煞的面孔,那段记忆突然回来,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钻进她的脑海:你在妄想什么?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只能任我摆布?还想嫁人远走?你现在唯一离开的方法,就是告诉我,你把你那个鲛人朋友藏到哪里去了?
不说?不说是吧。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类似于鞭子,麻绳,是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那东西打在身上很疼,疼得她一晚上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