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宽慰道,“沉玉姐姐,铭儿说得没错,那些人是自作自受。他们如此对你,你难道对他们就没有怨恨吗?”
“我恨过,特别是父亲,因他在母亲去世前曾对她发誓,要好好照顾我。可后来呢,他被那妇人蒙蔽了双眼,这样狠心对他的亲生骨肉,我恨,他应当随我母亲一起离开。可是,可是他落了今天这样的境遇,我心底却丝毫高兴不起来,我们李家被抄家,沉瑶她们也不知去向,那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毕竟是我的母家,可是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主子,那些都是他们自找的!他们对你这么狠心,就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要惩罚他们!这些都是和您没有关系的,以后,您就再也不用受他们控制了!”
合欢道,“沉玉姐姐,请恕合欢多言几句,姐姐心善本无错,可也应该看对象是谁。若是毒蛇,只会危害到自身。如今李相的结局,皆是他被自己的欲望所害,姐姐实在无需可怜他们。”
“合欢,你也这么认为?终究,还是我性子太软弱了些。”
“合欢只知道,姐姐既然请我来做姐姐的大夫,我要对您的身体负责,那您也有义务,配合我的治疗才可以。若是姐姐一直这样萎靡不振下去,那合欢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请姐姐另请高明了。”
铭儿叫道,“宁大夫,您也要抛弃我家主子吗?”
合欢道,“病人要是无心康复,医者做再多,也是无用的。”
好一会儿,沉玉才平复了情绪,她用帕子擦擦眼泪,努力扬起微笑,“好,我听大夫的。”
合欢经过亭子时,遇到了随影,他道,“殿下请宁大夫过去一趟。”
“好。不过随影,你手怎么了?”
看他左手背上一条长长的口子,他轻松道,“这点伤都是家常便饭,我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