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温热的大掌, 轻轻的覆在了她的面庞上, 动作温柔的将她额间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沈楚楚微微一怔,鼻息间飘荡着熟悉的龙涎香味, 这味道想让她认不出榻前的男人是谁, 都有些难度。
深更半夜的, 鬼鬼祟祟潜入冷宫中, 这真不是司马致的作风。
正在她失神之际,他小心翼翼的褪下了黑皂靴, 将外袍脱下之后,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榻。
许是因为景阳宫是冷宫的原因, 历代进了景阳宫的宫嫔, 基本上就再无翻身的可能性了,是以殿内的床榻仅仅足以容下一个人睡觉。
光是沈楚楚自己就占了大半张床榻,留给司马致的地方, 实在是有限至极,他只能侧过身子躺下,活像是塞进冰箱空隙间的金枪鱼。
虽然杨海嘴上说的是没有红萝炭, 但其实每当沈楚楚睡着后,碧月都会在殿内的火盆中偷偷点上红萝炭,以免沈楚楚睡觉时受寒,所以景阳宫此刻不算太冷。
司马致将手臂搭在了她的腰间,他不动声色的缓缓朝着她身边挪去,直到把她整个人都镶嵌在自己怀中,这才算是停住了动作。
他蹭了蹭她柔软的长发,鼻间环绕的全然是她身上淡淡的胰子清香,他略显疲惫的面容上,总算带上了一丝满足之色。
那民间的名医们,已然寻摸出了一些门道,他们说过不了多久,便可以配置出解药一试。
这些日子,她不在他身边时,他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思念她。
只是几日见不到,他便觉得自己已然要发疯了,连带着处理朝政时,都忍不住变得暴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