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楚刚一坐下,沈丞相便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进宫半载有余,楚楚已然不同往日。如今看来,当初是爹太固执,对那皇宫与皇帝都有偏见,百般阻挠你进宫。”

放在以前,她最是讨厌进他的书房了,每次他想亲自教她练一练书法,或是陪她读一读书册,她都一脸的不情愿。

进宫这半年,她的变化翻天覆地,性格宛若两人,似乎也明白了他当初的苦心。

沈楚楚苦笑一声,原主都嗝屁了,自然是不同往日。

她垂下眸子,刚要开口,眸光却不经意的扫见,桌子脚下垫着的一沓子白纸:“这是什么?”

沈丞相看向她手指的方向,老脸不禁一红:“上次与刑部侍郎比武切磋,不慎用剑砍断了桌子脚,还未来得及更换桌子,便先用纸垫上了些。”

什么比武切磋,其实就是那个老东西被夫人赶出房门了,老东西一置气,便跑到他这里蹭吃蹭喝蹭睡。

他嫌那老东西太烦,就将老东西赶到了书房里睡觉,谁知道这老东西竟然跑到他书桌上睡觉来了。

本身这书桌就已经用了很多年,被压了一晚上,最终不堪重负的瘸了一只桌子脚。

沈楚楚看了一眼那沓子白纸,白纸看起来微微泛黄,上面还有黑色的字迹,想来这些纸应是放了不少年了。

她蹲下身子,将白纸抽了出来,她随手翻了翻,嘴角不禁抽搐两下:“这是丞相府家仆的卖身契?”

沈丞相未免也太粗心大意了,这些卖身契都是终生制的,就算是家仆往后有钱了想赎身都不行的那一种。

这种卖身契随手乱放,会不会不大好?

沈楚楚刚想再说些什么,她的动作一顿,眼睛黏在了最后一张卖身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