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声音,他勉强的勾起了嘴角:“我是个坏人,所以要被锁起来,没有饭吃。”

他实在太痛苦了,他知道夫子在外头是如何诋毁他的,所以他想用这种方法,逼她离开。

只要她离开了,他就能安心的上路了,再也不用受这种无休无尽的折磨了。

果不其然,她似乎是被吓到了,伴随着一阵脚步声,院子外头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她从没来过一样。

他支棱着耳朵,仔细的分辨着外面的声响,可除了犬吠和鸡鸣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期盼着什么,他又重新拾起了那茶杯的碎瓷片。

“哥哥,你能看到这根管子吗?”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怔怔的抬起头,他被饿得眼睛有些花了,半晌才看清楚那根从窗户缝里戳进来的芦苇管子。

“我给哥哥带了粟米粥,哥哥含住这根管子,就可以把粟米粥喝进去啦。”

说罢,她又用那奶音道:“哥哥别怕,楚楚会陪着哥哥。”

那句话,是他二十多年来,记忆最深的一句话。

是她救了他。

哪怕是后来在战场几度被敌军围困,哪怕是日日沉浸于痛苦与煎熬之中,他再也没有放弃过自己的性命。

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名唤楚楚的女孩,在意着他的性命。

在马球场,若非是司马致舍身相救,他险些害了她。

坠马之后,他曾在将军府清醒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