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被人陷害的时候,她没有哭。

甚至于被送到宝莲寺中,每日吃着馊馒头,喝

着白开水,还要照顾他一个可能染了天花,整日昏迷不醒的人,她也没有哭。

今日,她怎么就哭了呢?

司马致的胸口有些发闷,看到她无声的啜泣,他只觉得心脏阵阵抽痛着。

他宁愿自己挨上一刀,也不想看她掉下一滴眼泪,看见那泪水,他喉间像是梗了一根鱼刺似的,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司马致紧张的喉结上下滚动,他颤抖着手臂,从怀里取出那张绣着五彩斑斓小虫子的绢帕,轻轻的擦拭着她的面颊。

他不会哄女人,也没有哄女人的经验,他只能笨拙的将她拥入怀中,用宽厚的掌心缓缓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司马致的薄唇轻颤了两下,他心中想出几十句华丽而又不失朴实的话,想要用来安慰她。

——别哭了,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朕顶着。

——脸蛋都哭花了,花了就不好看了。

——朕的心肝都要被你哭碎了,往后朕会保护好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可真正到了嘴边,司马致却忘了词,只是凭着本能,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朕在。”

不知怎地,沈楚楚听见这句话,眼泪流的更凶了。

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他不断的用绢帕擦着她的小脸,手无足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怪别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眼泪掉的跟淅淅沥沥的小雨似的,掉个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