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禅倏然欺身,与他正面相迎,“他们无辜,你也无辜,你父闻秋逢亦是无辜。他不过是为了替双亲报仇才手刃仇人,何错之有?”

闻瑕迩寒声道:“闭嘴。”

朗禅轻笑一声:“你心中心知肚明,何必自欺欺人。”

闻瑕迩道:“我没有。”

“好。”朗禅直视他双眼,“你既不愿听自己,那我便说说别人。”

朗禅说完衣袖一挥,他二人眼前虚空便多块了一片光幕,幕上光影几明几灭,最终幻化出一个身着紫衫,面容精致的男子,只见他唇角轻勾,眉眼间具是勾魂摄魄的神情,雌雄难辨,艳丽无比,竟是阮烟。

闻瑕迩冷眼看着这光幕之景,上面的阮烟或站或坐,或笑或冷,举手投足之间栩栩如生,仿若阮烟生还于世间。

朗禅道:“阮恻隐生来便是庶子的命,是以他八岁时便被自己的生父当做玩物送给旁人,顶着炉鼎的卑贱身份,尝尽这世间人心险恶,苟延残喘的活了三年。”

“他何错之有?”朗禅问:“他那时不过一届稚子,却因家族不堪的丑恶毁了半生,何其无辜?”

闻瑕迩道:“他害云杳之时,你可还觉得他什么错都没有。”

“云杳。”朗禅喃了一声,探手拂袖,光幕之中的阮烟消失,景象又变化一番,最后显露出云杳的模样。

闻瑕迩见那幕中的云杳喜笑颜开,神情雀跃,他无声的掐了掐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