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此处,身形突然一晃往前倒了下来,闻瑕迩立刻伸出手将人接住,入手一片湿润。

酉书背部不知何时已被染得鲜血淋漓,闻瑕迩愣住,“酉书先生……”

酉书双眼紧闭,从牙缝中吐出声来:“酉书在见少君之前,已负伤……少君切莫,切莫自责。”

“酉书先生你撑住。”闻瑕迩掌间灵力待覆酉书胸膛,酉书却握住他的手,打断他。

“少君刚入无境,境界不稳。切不可,切不可肆用灵力,否则……易生心魔,被自身反噬。”酉书胸膛起伏,“闻先生坚信少君迟早能勘破大道,入得无境。这些,这些都是闻先生让我转述给少君的。”

“不必酉书先生转述。”闻瑕迩勉自镇定,“我要我爹亲口告诉我。”

“闻先生,自除尽天机门残党为双亲报仇之后便已,便已业障缠身,修为大跌。”酉书睁开眼,视线却已失了焦,“闻先生早已料到自己终会有这一日。他从不让少君参与筹谋,不让少君知晓我们所做的事……不过是为了让少君置身事外,不牵涉到这些恩怨中来。但闻先生还是料错了。”

“稚子无辜,怀璧其罪……”

“闻先生从始至终只想护下少君。”酉书气若游丝,“少君不要再怨闻先生,一定要活下去”

话音一毕,酉书握着闻瑕迩手的力道忽的一松。他偏过头,胸膛再无起伏。

闻瑕迩怔坐在原地,身形如僵石,毫无动静。

“将闻旸找出来!”

“切不可放跑他!”

林间不断有脚步声来回走动,急切嘈杂,如魔音贯耳,乱人心神。

闻瑕迩喉结轻滑,身形摇晃的从地上站起,“爹。”